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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戾鸣声又一次远去,并未发现被精密阵法遮掩的灵梭。
在这危机之中的平和下,秦子游干巴巴说:“倘若我有了徒弟,是该叫师尊‘师公’,还是‘师祖’?”
楚慎行听了,叹道:“我问你话,你不答也就罢了,却还拿话顶我。”
几句话下来,秦子游心中仍有忧虑,原先的浅淡焦灼却散去许多。
他嗓音里多了一点笑意,轻声说:“我自是敬重师尊的。”
楚慎行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也是这一眼中,他看秦子游雪白的发带随着灵梭前行而飘动,轻灵秀丽。
他们都没再讲话,心情却都平和下来。
这片深渊之广,足有百里往上。
灵梭前行了半日,终于抵达开门方位,重新开始下沉。
在诸多繁复阵法中,阻隔信符的灵阵不过是冰山一角。
楚慎行花了些心思,在不触动其他阵法的情况下,在上面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因阵法繁杂,所以这项工作进行得很慢,随着灵梭下沉的速度进行。
为了确保开口作用,灵梭开始和留在崖上的孔雀频繁通信。
孔铎的嗓音飘到秦子游识海中,楚慎行也一并听到,是说他们安稳潜伏,并未引起任何魔修留意。在这同时,也要灵梭上的修士们多加小心。
无非是这么些话。几张信符后,就开始翻来倒去地说。
大抵是讲到厌倦,孔雀开始嘀嘀咕咕,吐槽魔巢面貌,“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工匠器修,每间屋子仿佛都有些不同。东边的,我乍一看,有玄武洲的轮廓。西边的,就是天罗洲的模样了。哦,想来东边是人修地界,西边是妖修。”
秦子游听着,眼角抽了抽,不由在心里勾勒出魔城模样。
孔铎又说起正经事:“我看了半天,魔城那边约莫是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倒还有模有样。”
秦子游心想:好在干了点正经事。
孔铎:“子游,你还记得咱们刚来雷泽大世界的时候,被楚真人斩杀的几个魔修吗?在这儿也是一样,都在守城的时候赌骰子,唉。”
秦子游深呼吸,提议:“你既然看了他们换班的时间,不如再看看他们一班有多少人,分散在多少地方……”
悬崖之上,孔铎听到这里,“啧”了声:“人修就是麻烦。”
往下,却再无秦子游的声音。
孔铎起先不曾留意,是到一炷香工夫后,再发信符过去,却毫无回音,他才逐渐严肃,自言自语:“莫非这就进了那什么劳子‘大周天阵’了?要等多长时间来着。”
旁边修士瞥他一眼,说:“你刚刚不是说了?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两个时辰。再不出来,就是有状况。”
这也是秦子游方才告知的话。
孔铎听了,幽幽到:“那就等吧。”
他所想不错。
在秦子游的信符用到一半的时候,灵梭正式进入八门金锁阵“开门”所在。
庄友渠等顿悟修士尚未苏醒,吴九龄的罗盘在魔山碎裂,如今也来不及修复。
楚慎行知晓这些,便点了另一名阵修,要他找寻大周天阵的出路。同时,依然潜心修改此方阵法。
被点到的阵修颇为忐忑。但能走到这一步,便无愚人。
罗盘转动,灵气游移,逐渐排布出一条出路。
灵梭随之而动,再花费半日,终于离开八门金锁阵所在。
往上的传信通道被彻底打开,往下再无其他阻碍。
白皎心情动荡,第一时间拿出信符,发给白天权。
“爹!我是阿皎。此前我与云清师妹和几位旁峰师弟师妹一同被捉,却是机缘巧合,被楚真人与秦、咳,秦道友救下!如今我们再回这深渊之中,正要将我碧元修士带离此处。你速速通知诸位前辈道友,好统计道友数目。一艘灵梭,可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