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愣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如果说白日里泰哥儿那话是把她给惊到的话,那么秦少天这番话却是真的让她无法理解。壤南城她当然知道,她还知道壤南城里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壤南王。而泸州城离壤南城是有段距离的,中间隔的就是平阳城和冀州城。
可这兵变……
“壤南王要造反?”能够得出这个结论对于洛芸蕊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后宅妇人。不过,话一说出口她就面色大变,不是担心什么壤南王,而是想起了尚在泸州城的秦家二房:“那二叔他们……”
诚然,秦家二房在秦华裳这事儿上是有些不地道。可说白了,这事儿也只是秦华裳父亲一个人的主意,跟其他人没有太大的关系。退一万步说,就算秦家二房再不地道,但跟自家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逼急了也许秦少天会跟他们一刀两断,但无论如何,秦少天也从未希望过他们出事。
况且,除了秦家二房之外,秦家和洛家的根基都在泸州城,还有那些个故交好友……
“泸州城的情况应该还算可以,信使就是从泸州城出发的。壤南城先开始兵变,然后依次波及到冀州城和平阳城。等到泸州城那边感觉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幸好信使还是出发了。”
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原本在正常情况下要一个月的行程,只花了六天就将信送到了,也不知道路上死了多少马,或者死了多少人。
“既然情况还可以的话,那二叔他们若是感到不对劲了,会不会主动跑出来?”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毕竟是希望比较渺茫的。一般来说,发生兵变这种事情,最先感到不对劲的应该是当官的。然后可以会层层传播开来,但秦家二房无一人跟官场上有联系,他们弄不好是等封城以后才得到消息的。这个很好理解,就像如今的京城,壤南城兵变的事情在官场上已经不是秘密了,当然能够传到秦少天耳里已经不是第一手消息了。但可以肯定的是,一般的京城百姓根本就不可能知晓这个消息。
秦少天将这事儿告诉洛芸蕊,本意也不是找她商议。事实上,秦少天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像兵变这种事情,基本上跟他这个文官是没有关系的。他能做的,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待在京城里等待消息。若他是在户部兵部任职的,或许多少还能帮上一点儿忙,但如今却只能选择旁观了。
不过,听洛芸蕊这么说,秦少天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也许生意人也会有一些小道消息?还有之前派人送秦华裳回泸州城的事儿……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想到了这件事儿。说实在的,当初他们的确是气急了,不管不顾地将秦华裳送回去。可不论他们嘴上是怎么说的,但心底里也是明白秦华裳回到泸州城也不会出事的。毕竟,秦家二房也是要脸面的。秦华裳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说没就没了?这是无法圆过去的。当然,日子肯定是没有在京城那么好了,但大面子上也不会有问题的。
可问题在于,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兵变。像这样的事情,别说是秦少天了,哪怕之前有些预感的武将,怕也是措不及防的。
若是秦家二房真的出了事,其他人是也就罢了,他们本就没办法相救。但秦华裳却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他们一手害死的。不止是秦华裳,还有陪同她一块儿回泸州城的嬷嬷和小厮们。
因为这事儿,秦少天和洛芸蕊的情绪都是有些低落的。不过,因为事关重大,他们也没有往外传,至于洛家,有睿哥儿在,想要知道事情也不难。可以说,壤南城兵变并且牵连到附近三个城的事儿,京城的上层人家都已经知晓了,顶多就是瞒着一些后宅妇人还有孩子罢了。不过,表面上京城还是一副太平无忧的样子,可这样一来,愈发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也因为这事儿,洛芸蕊没有将泰哥儿的事儿告诉秦少天。一方面是她想起最早是答应过泰哥儿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