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要是爹妈在,不知道该多担心呢。”
她话一出口,突然间意识到不妥,赶紧往回找补,“我不是说你呀。”
贝拉摇摇头,神色怅然:“没事。其实我……”
门“嘎吱”一声,又响了。
苏木手上拿着花露水出来:“嬢嬢,你喷点儿吧,蚊子多。”
他目光扫到贝拉,走到门口的脚步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郑大夫赶紧起身,嘴里头嘟囔着:“我去看看蕊蕊,别睡没个睡相,把元元给蹬下床了。”
苏木也立刻侧过身:“大姐带着元元跟宝生呢,没事的。”
说话的时候,他脚步往回走。
贝拉情急之下喊出声来:“苏木——”
少年身形一滞,抓着花露水瓶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
灯光下,那只龇出的骨节都泛着白。
郑大夫拍了拍苏木的肩膀,示意少年过去。
孩子无辜,可是母亲也是受害者啊。
苏木抿了下嘴唇,攥紧了手上的花露水,慢慢走向贝拉。
血红的月亮下,他伸出手:“你抹点花露水吧。”
贝拉局促地“嗯”了一声,接过花露水喷在自己的脖子和胳膊上。
她递还花露水的时候,下意识开口:“那个,我……”
院子门发出哐当一声响,无苦跟个小炮.弹似的冲进屋来。
一见苏木,他就委屈地瓢嘴:“师兄,我饿死了。”
他能够一路坚持着跑回来没半路晕过去,他都觉得是个奇迹。
苏木哪里还顾得上接花露水,赶紧双手抓着无苦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和尚还没来得及回答,里屋冲出个人来。
蓬头垢面的林蕊急吼吼地跳出屋子,一把扯着无苦的胳膊:“你个死孩子跑哪儿去了?”
郑大夫从屋里头出来,看着女儿光脚就满地跑,也顾不上再骂她,只盯着无苦:“可有哪里受伤了?叫嬢嬢瞧瞧。”
叶珍珍跟在后面进院子,言简意赅:“没事,给他一碗清炖牛蹄就好。”
去的路上,他看到人家的牛蹄摊子就走不动脚,本来打算解决完问题再回头吃的。
结果今儿出了事,天黑之后就没人出摊,于是回来的路上就听他抱怨个不停。
孙泽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不耐烦地打发小和尚:“随便吃点饼干就是了,大晚上的,谁给你炖牛蹄去?”
郑大夫不赞同:“嬢嬢给你做好吃的。”
哪能这么敷衍孩子。
她目光瞥见孙泽的腿脚,突然间愣住了,声音都打着抖:“你这腿怎么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倒霉,当兵的孩子千千万,怎么就老落在他身上出事?
已经一只耳朵坏掉了,现在连腿也要出问题?
林蕊吓得浑身直打哆嗦,要不是苏木搀着她,她能当场瘫下去。
少女嘴巴一咧,当场就要嚎啕。
叶珍珍神情古怪地瞥了眼孙泽,照旧惜字如金:“踩到西瓜皮,摔着了。”
明明战斗都已经结束了,这人非要瞎显摆,结果一脚踩在西瓜皮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林蕊都要掉下眼眶的泪水,又硬生生地收回头。
少女满脸大写的囧,这事儿还真挺符合孙泽爱得瑟的个性。
孙少要跳脚:“你怎么不说要不是我这一摔,你们还发现不了边上还躲着一个呢。”
叶珍珍冷淡得很:“官兵捉贼,本来就没我们的事。”
郑大夫没好气地在里头喊:“羊杂汤面,要吃不?不吃的话,我就不管你俩了。”
叶珍珍头一扭,姿态冷淡地进屋。
晚上8:00之后,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碰任何食物的,这是女性的基本素养。
孙泽嗤之以鼻,直接扬声接着郑大夫的话:“那您给我下两碗,别浪费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