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那么想了,村里还是有好人的。”
吴长生也是老泪纵横,说:“可不是嘛,虽然人家不敢跟咱们家过多接触,但还是送来了粮食,我就说咱们没干过亏心事,呜呜······”
其它社员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还在苦苦的等待着。
就这么等啊等,转眼劳动节过去,还没见着救济粮的影子,又等了大半个月,眼看着都五月下旬了,地里麦子的叶片慢慢由青转黄,籽粒里面的水分越来越少,又一年的麦收都快要到了,救济粮还是杳无踪迹。
柳光耀从最初的激动不已到后来越来越平静。刚开始他隔三差五的就往公社跑,每次问都说:“快了快了,已经跟上级单位申请过了,安心在家等着吃粮食吧。”
他就真的安心的在队里等待,也是这么安慰大队里的社员们的,可没想到等来等去,等了个没有结果。
他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主席同志亲自下达的指示也有人敢不完成?中央派下来的救灾荒的人又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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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阳公社会议室
公社各部们的主要领导干部正在开会讨论如何开展这次春荒救助情况。
“要按照之前登记好的表格一个大队一个大队的逐步落实下去······”
“还要统计好外出逃荒的社员数量,把这部分人的口粮先扣下,联合县里和市里的有关部门,督促灾民返乡······”
突然,“叮铃铃铃”的电话声响了起来。
那部手摇式电话就放在王明德的手边,他顿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
那边劈头盖脸的就先批评了一顿:
“······农民本来就是给国家生产粮食的单位,粮食越多,为国家做的贡献就越大,现在不但故意不完成去年的征购任务,反而还厚着脸皮伸手问国家要粮食,我就问你们脸上臊不臊的慌?心里愧不愧疚?”
“中央救荒小组是把粮食带来了,可是你们敢收吗?啊!”
“你们作为全国第一公社对得起党,对得起主席同志的对你们的期待么?你们就是这么跑步建设**的?”
话语中汹涌的怒气好似沿着电话线穿越而来,王明德低着头不停的点头哈腰,承认错误,解释道:“消息真不是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您也知道,咱们县里的火车站不在我们公社这边,最近也没有别的地方过来参观采访的同志······”
就听那边叽里呱啦的又说了一堆话:“······粮食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先放到粮站去,暂时先不要分下去。”
电话线那边市越说越生气:“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看你们西阳公社里的刁民也不少,去年明明是超级高产,有几个大队死扛着说没有粮食,特别是那个什么柳河大队,一点救济粮都不许给,逼也得把去年偷藏的粮食给逼出来······”
传统电话的外音很大,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王明德脸上讪讪的,然后把电话转给了公社财经部部长谭武。
“你就按我说的那么做,得让那群泥腿子知道,跟政府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就听见谭武说:“您放心吧,我会把您的原话告诉志国同志的,让他一定照办。”
其实张志国就坐在现场,里面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就这样,一通电话把近在咫尺的救济粮锁到了粮库中,柳河大队那边自然等不到任何的结果。
麦子去年冬天遇上干旱,春季又遭了霜冻,今年麦田里麦子的长势真是惨不忍睹,高高低低的参差不齐,有的麦穗籽粒不饱满,瘪了一半,有的麦苗上甚至都没有结麦穗,可是不论收成好与坏,仍是倒了麦忙季。
柳光耀这回拿出了那个扩音喇叭,他饿的身上没什么力气,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喊话,“社员们,救济粮咱们等了这么久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