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修完了马上发给你,我去看我的小苗苗了。
苏然:……
忽然有点同情他的粉丝了,再热烈的爱,也比不上他的小苗苗。
……
第二天早上7点,雪比头天晚上大了一些,地上铺了一层白。
光替的工作完成,苏然跟着霍时远进了屋子,开始拍准备回学校的镜头。
教授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一双手却布满了裂口,皮肤粗糙。
他坐在火堆旁,映着火光的面容有些凝重,目光幽远地看着门外的雪,喃喃出声,“跟我回来后悔吗?”
“不。”柳叶端起桌上的水递给他,眼神明亮,“跟着老师可以识字,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教授收回目光,深深注视她片刻,哑着嗓子说,“那好,我们回学校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活着。”
侵略者的大部队没出现,军阀继续把持政府部门,外逃的百姓陆续回城。
他最惦念的是那些学生。
“好。”柳叶抿着唇点头。
两人简单吃了一点可以果腹的白薯,走出没被炸毁的屋子。
街上到处都是哭声,从城外回来的百姓清理被炸毁的房子,给过世的亲人收殓,愁云惨雾沉沉压在城市上空。
柳叶和教授并排走着,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两人沉默走到学校,跟着他们一块回来的学生,静默如雕塑一般,站在被炸成的废墟的教室前。
“齐老师,学校没了。”高个子男生哽咽出声,“都炸平了。”
他们当时在一层,听到爆炸声就冲了出去,楼上的没来得及下来。
另外一栋办公楼也成了废墟。
几位受了伤的老师看到齐铭清,一下子蹲到地上嚎啕大哭。
柳叶别过脸,用力把眼泪逼回去。
“活着的,还能动的跟我把资料挖出来。”齐铭清嗓音干哑,“学校还要开下去。”
所有人默默点头。
大家去找来各种工具,找到图书馆的位置,一点点开始清理废墟。
镜头拉远,风雪中的身影渐渐模糊变小。
“过!”副导演克制住激动,从监视器上的抬起头。
一镜到底!
苏然和霍时远的演技简直神了。
“这段戏总长十几分钟,实际上剪辑后最多保留几分钟。”袁建安小声给谢钦州上课,“你写的时候一定不能,直接到他们开始抢救资料。”
谢钦州点了下头,老实做笔记。
道具准备完毕,苏然和霍时远也换了妆容,两人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全弄湿弄脏。
室外气温不到10°,棉衣是真打湿了,不是只喷了一层水。
造雪机启动,再次开拍。
清理出来的资料被送到屋檐下,雪太大,大家不得不停下来,抱着资料跟教授离开。
走出校门,巷子口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四周的百姓在一瞬间躲到可以藏身的地方,紧张屏住呼吸。
“不是开枪。”教授解释了一句,带着双腿发软的柳叶,一起走进巷子。
四周的百姓麻木伸头看了眼,又继续手上的事情。
倒下的女人身上染着血,压在她身下的白雪被血水染红。教授和柳叶把受伤的女人扶起来,迅速掉头往回走,神色凝重。
把女人带回他们落脚的地方,柳叶拉了帘子给女人检查伤口。
“过!”副导演再次出声。
霍时远走到监视器后,调看刚才的镜头。
开拍后,苏然就进入了状态。
她的眼神特别亮,跟他说可以识字可以堂堂正正做人时,没人怀疑她的真心。
“拍完了?”封弘盛打着一把油纸伞,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羽绒服,慢悠悠踱过来。
霍时远回头看他,“很闲?”
幸好是拍完了才来。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