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这才发现小姑娘不仅背着人,手上还提着只皮毛湿透的灰色兔子。估计一路被拎过来也遭了不少罪,小东西整只都蔫哒哒的,只时不时蹬腿挣扎两下。
他脸上难得露出些怔愣,正要问什么,徐小弟带着人抬着门板回来了。
徐朵神色一正,忙将兔子塞到男人手里,上前把王本义放在了门板上。
人一放好,徐姐夫他们立马要将他抬下山,被徐朵出声叫住,“姐夫等等。”
“怎么了?”徐姐夫不解。
他旁边的中年男人更是急道:“这得赶紧送医院,朵丫头有事还是有时间再说吧。”
“不知道去县里的路通不通,本义哥这腿拖不得,还是先处理一下吧。”徐朵在门板边蹲下*身,伸手撩开了王本义的裤腿,他略微扭曲变形的小腿立即呈现在众人面前。
嘶——
看这样子,伤得不轻啊。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徐朵见了,却面色变也未变,用葱白纤细的手指在伤处附近按了按。接着突然出手,抓住男人的小腿迅如闪电地一掰一推。
只听“咔哒”一声,王本义疼得一声惨呼,整个上半身都从门板上弹了起来。
其他人更是惊得上来阻拦,“你这是干什么!”
“好了。”徐朵反而露出个轻松的微笑,抬头问:“木板和布条呢?”
大家一愣,这才看到,王本义原本扭曲变形的腿,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只是依旧红肿得有些骇人。
所有人全震惊了。
憨厚如徐姐夫,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半天才问出一句:“小朵,你还会接骨?”
“姐夫是不是忘了,我师父活着的时候,是村里的大夫来着?”徐朵不答反问。
对了,他们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一干下巴落地的围观群众总算反应过来,望着徐朵有些不好意思。
有人就忍不住赞叹:“想不到朵丫头小小年纪,连齐老爷子的医术也学到手了。”
“我哪而学了什么医术啊?就是力气大,胆子也大,师父才教了我点正骨的手法。”
徐朵腼腆一笑,低头麻利地用木板和布条将王本义的腿固定好。
做完这一切,她起身带着点不好意思对王书记道:“情况紧急,我就先动手帮本义哥接回去了。接得不好,要是路能通,王叔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王本义的腿伤成那样,别人别说上手去接了,碰都不敢碰一下。
可徐朵却只用了一下,就又快又准地将其正了回去,固定木板时也完全没有假他人之手。
更紧要的是,她在做这一切时眼神沉静双手极稳,动作间毫不迟疑,显见是胸有成竹。
换做旁人,一路将人大老远背过来,这会儿胳膊怕是早累得酸软无力了。
王书记深深看了她一眼,“朵丫头,你今天这个人情,王叔记下了。”
说完转身吩咐自家大儿子先把人抬回去,用牛车送去县里医院。
两家毕竟是亲家,徐朵本来还想客套两句,话没出口,突然一件雨衣兜头罩了下来。
男人眼帘微垂,目光认真,细细把她裹了个严实,“赶紧回家吧,小心着凉。”
徐朵无语,“我都已经浇透了,你还把雨衣脱下来给我干嘛?自己穿着就是了。”
庄振宇没说话,只给她拉好雨衣的帽子,然后把刚临时塞给徐小弟的兔子拿回来,“一路过来你也累了吧?这个我帮你拎着好了。”
眼下的朱砂痣被绵绵细雨打得愈发红艳,说不出的摄魂夺魄。
这个妖孽,又跑出来为祸人间了。
徐朵刚在心中如是吐槽,徐小弟突然插话进来,“姐夫你这兔子哪来的?”
之前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王本义身上,都没几个人留意到徐朵手上还拎着只野兔。
徐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