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充足的时间去毁掉所有留存的证据。
毕竟养心殿走水不是小事,正常人难免都会认为这场火是冲着他来的,有人想要加害一国之帝,这可比皖嫔那点小事重要多了。
从那日起,他对此人的身份便更加好奇。
夜闯皇宫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可在众目睽睽之下烧了养心殿,事后还让他完全追查不到蛛丝马迹,足以可见此人的身份地位很高。
凭直觉来说,他认为此事与姬家或许有关。
但凡事都要用证据说话,姬家除了姬旦将军和另外三位将军之外,其他的男丁并未有一人从官,手中更是没有分毫的实权,绝不可能进皇宫与皖嫔有什么牵扯。
姬旦将军年纪大了,身体因为常年征战的原因,落下不少毛病,他体恤姬旦不容易,便允许姬旦挂职在京城安养身体。
近半年来,他从未诏姬旦进过宫,如今的姬旦几乎就算半个养老的状态,很少掺和朝堂之事。
再加上姬旦向来沉稳的性子,根本就做不出夜闯皇宫这种既冒险又幼稚的举动。
而姬家三位将军,大半个月前从边关撤退,不久前才到达了晋国京城。
皖嫔最起码有两个月的身孕,这怀孕的时间与姬家三位将军回京城的时间压根对不上。
除非姬家三位将军,早就在两月之前偷偷回了京城,要不然这事就跟他们没有关系。
就在十多日之前,他不慎染上风寒,身体每况愈下,起初他倒还不甚在意,直到掖庭中有人染了天花,他才重视起此事。
他察觉到乾清宫内似乎是被安插了细作,自打几天前起,他的寝殿中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些东西来。
乾清宫多出来的物什,都是些不起眼的玩意儿,像是什么碎布头子,或是破旧的红线绳这一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无处不在,有时会在床榻上,有时会在他的衣柜里,甚至连暖阁的各个坐垫上,都会莫名的突然出现这些物什。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慈宁宫有些不
对劲,有一晚他心血来潮,想要出去走一走透透气,却无意间看到有个黑影闪进了慈宁宫里。
当他追进去之后,云瓷却说太后早已经安寝,殿内并没有什么异动。
他没有去打扰太后,而是从慈宁宫里离开,他望着慈宁宫外挂着的红灯笼,心中越发觉得疑惑。
太后以前可没有这个挂灯笼的习惯,他命人盯住了慈宁宫,而后发现太后并不是每天晚上都会挂红灯笼,大多是隔个两三日才会在院门前挂上一次红灯笼。
他不清楚太后最近为什么会这般异常,但联想起近来皇宫中所发生的动荡,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若是皇宫之中没有人作为内应,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皇宫进出自由,如履平地。
斋宴皖嫔被害是这样,养心殿走水之事亦是如此,如果没有内应,绝对不可能做到这般□□无缝,一点蛛丝马迹都让人寻不到。
对皇宫了如指掌,且有能力、有智谋、有身份,除了太后符合这些,怕是没有旁人了。
从他记事起,便是太后抚养他,除了温情与关爱,她将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
他自认对太后敬重有加,将她当做亲生母亲一般奉养孝顺,私底下几乎事事顺从她的心意。
而太后如今也已然是晋国最尊贵的女人,他想不到她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他将乾清宫突然多出来的物什全部搜查了出来,那些碎布头子拼成了一件残缺的青色太监服饰,他命暗卫将皇宫翻了底朝天,找到了衣裳的主人。
出乎意料,这衣裳是掖庭太监所穿的服饰,而衣裳的主人,正是那个在掖庭染上天花而死的小太监。
经过几日的暗中调查,他却没有查出一点头绪,想要暗害他的人,将此事做的毫无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