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别给我闯祸就万事大吉了。”黄父巴不得赶紧送走这三个烦人精。“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人生谁都是摸石头过河。重要的是知错能改。对方要是不给你改过的机会,你也就别强求了。”
黄挚当时迅速挂了电话。如今回想,这是强求吗?
好像也算。可他还就强求了。
黄挚生平第一回对女孩上心,他做不到黄父的坦然。
黄父站一旁围观,嘴皮子一动,活脱脱人生赢家。可他年轻时,不一样也干过浑事。
继承了黄父基因的黄挚坐起,跳下了床。他又看王听云的照片。
她在高中时,薄如纸片。上了大学,伙食也差,下巴仍尖。黄挚不禁幻想,她要是脸蛋圆润了,大概用得上“肥美”这个词。
他给她发了微信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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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太阳躲在乌云之后。保险起见,王听云带上了一把伞。
犹豫了许久,她通过了黄挚的验证。
她去了辩论赛彩排。辩手们没什么可排的,各自观点保密。辩论前的舞蹈和主持,都得走一遍。
彩排时,观众席上人少,王听云说得还算稳当。她走下舞台,有一同学说:“下雨了。”
她坐在观众席看其他同学的表演。
黄挚来都来了,当然不会被王听云一赶就走。他发来微信:“王听云,我就过来玩两天,昨天被你浪费了,我今天晚上的飞机,你不要这么苛刻对待你的债主。”
王听云见到他的微信,生出一股闷气,不自觉扁了嘴。
物理系男同学见到了这一幕,惊讶地问:“怎么了?”
“嗯?”她转过来,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些怯弱。
男同学看一眼她的手机,“排练的时候,他们指责你,没见你生气,我还以为你没脾气。原来你发脾气时,也和小女生一样。”
“排练……那是我做的不好。”而且,她不是没脾气。而是习惯压抑。这是长达十几年的习惯,不是短短半年就能纠正的。
彩排结束了。王听云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黄挚刚刚没有收到她的回复,连发几条微信过来:“王听云,你在哪儿?”
王听云看着他的微信。也就十八岁的男孩,微信头像却用的是中老年喜欢的花开富贵。
刚刚男同学的话给王听云提了醒,她要学会遗忘,不是怨恨。
王听云给黄挚发了定位。叹了声气,怎么找他当了债主?可她不找他,也没有朋友了。她给世界留下了十八年的岁月,岁月里只见她和王母。
排练室到门口有一段路,不设连廊。
牛毛细雨下,男同学问:“王听云,带伞了吗?”
她点点头,“有。”
“要不一起?我去饭堂。”他笑。
同学们都说他长得帅,笑起来非常治愈。王听云也笑了下,“好。我……送你到门口,我等人。你把伞拿去就好了。”
男同学开玩笑问:“等男朋友啊?”
“普通的。”甚至朋友都算不上。
交际是王听云的劣势,她担心同学们对她有意见,送男同学的时候,她持伞的手高举,把伞移到他那边。于是,她一边肩膀落满雨雾。雾成水,沾湿了她的皮肤。
刚到的黄挚,见到了这怒火中烧的一幕。她踮着身子的神情,格外关注那位男同学。黄挚想把手里的大伞直飞过去,拆散鸳鸯。
到了门口的雨棚下,男同学再问:“不去饭堂啊?”
“我等人。”她收起伞。
“好。”男同学说,“那我先走了。”
黄挚走过来,衣服是黑的,伞是黑的,眼睛也是,除了浓黑还有重量,沉沉压向王听云。
他哪怕是欺骗她,也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这般冷峻如山的面孔,她第一回见。她没敢吱声。
黄挚一手把她拉过来,纳入他的黑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