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失败,势必要连累穆家人。
整整五年,他藏在西北军中 ,联系父亲以前的旧部,暗中积攒势力。
因为害怕失败连累穆家,他甚至连一封信都不敢寄,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个孤儿。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也确实是孤儿。他秦氏上下三族,已经全被那个狗皇帝给杀了。
前方的穆家村在朦胧的晨光之中一片安宁,阿岳心中亦是一片柔软——不管外面如何变天,这里始终是一方净土。
他刚要拉缰绳回头让下属们停下等在外面,冷不防头顶一个东西朝他飞过来,身侧亲信也惊呼道:“公子小心!”
阿岳飞快抬手,手中马鞭卷住那来历不明的黑影,刚要扔出去,余光一瞥,又收回手。
是个还带着点青色的半熟苹果。
阿岳若有所觉,猛然抬头。
前方村口上百年的老树枝丫上 ,坐着一个青衣人。
天光未显,四周安静又朦胧,这苍白美貌的青衣人坐在树枝上,竟像是志怪传闻里惑人心神的妖物。
阿岳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这人。
亲信也呆了一下,回过神来猛然拔出刀剑:“你是何人?”
还未等到那个人的回答,他就听到寡言少语主子语气欣喜的喊了一声师兄。
阿岳下了马,仰起头看着树上的人,颇为高兴:“师兄,你怎么在这儿,你知道我要回来?五年不见师兄风采更盛了,你身体可好?”
亲信呆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惊奇于小公子居然还有个师兄,还是惊奇于小公子也有这么话痨的时候。
穆星在阿岳颇为担忧的目光下从树上跳下,说道:“本来睡着,被你们吵醒的。”
阿岳这才想起来,师兄内力深厚,自己一行人骑马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过他的。
他歉疚道:“打扰了师兄休息,是阿岳不好。”
穆星的回应是抬手给了他一个拥抱,哼笑道:“还跟我假客气起来了。”
他看着阿岳身后的人:“这些是?”
阿岳只是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裳,不赞同道:“清早寒气重,师兄应该爱惜身体,至少添一件披风。”
说完又欢欢喜喜的说道:“咱们先回家吧,叔叔婶婶他们也该醒了,回去再同你们说 。”
他让身后的下属们守在村外,自己跟着穆星往穆家走。
留下一种亲信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这位是?你们谁知道?”
一行人齐刷刷摇头。
等两人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起来了。
穆大娘在扫院子,她年纪大了闲不住,手边总是要有点活儿干。
眼见着两人肩并肩从门外走进来,穆大娘一眼看到穆星,奇道:“小宝今天起这样早?”
目光再扫过刚进来的年轻人身上,穆大娘一眼觉得眼熟,过了数息才猛然反应过来:“阿岳?”
她急急往这边走:“是阿岳回来了吗?”
阿岳连忙快步走上前扶住她:“阿婆,是我,是阿岳回来了。”
穆大娘眼睛都红了,轻轻作势拍阿岳:“你这孩子,连封信都不知道寄回来,你不知道家里多担心你啊。”
一边扬声喊道:“大柱!秀兰!阿岳回来了!”
这一下,穆家人呼啦啦的全出来了。
阿岳被一家人围在中间问东问西,张氏喜得什么似的:“连夜回来的吧?累不累?饿不饿?我去蒸包子。”
很快一家人围在一起用完早饭,阿岳才忽然站起身,跪下来,郑重的冲着穆大娘,穆大柱还有张氏,各自磕了三个响头。
“阿岳有事情瞒了大家。”他沉声说道,“当年那个带着我的人不是我的父亲,我们也不是遭了灾难流浪在外。”
穆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穆大娘轻声说道:“好孩子,你先站起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