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谢稹玉按在窗下的榻上。
他身上沾了血,血腥味很浓,衣服也有几处割伤,她急急就去解他衣襟。
谢稹玉本想阻拦的,毕竟身上其实没什么伤,但看着桑慈的气势,没动,只是一双眼垂着一直看着她。
桑慈检查完谢稹玉上半身,只在手臂处看到一处十分浅的剑痕,再晚点被她看到,这伤口就要自己愈合了。
她不由狐疑地抬头:“你说的伤口,是这里吗?”
谢稹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手臂上差不多快愈合的伤口,一时也有些无言。
他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下,桑慈就要怀疑了,视线往自己没有剥的他的下半身看去。
她拧紧了眉,脸色难看得很,“他伤了你下面?”
下面这个词代表很多。
桑慈只是单纯地指的是下裳挡住的部位。
谢稹玉见她眉眼间蠢蠢欲动,眼皮也跳了一下,伸手捉住了她的手,忙低声道:“没,没有了。”
但这会儿桑慈莫名对谢稹玉的话不十分信,狐疑地看他,“真的没有了?”
她气势汹汹,大有一种你要是骗我你就完蛋了的气势。
谢稹玉本想点头,但他抬头看着桑慈,忽然道:“要是有,你难道想脱了看吗?”
桑慈哼了一声,就要说一声“当然”,但是她开口之前脑子忽然更快地反应过来,朝他下裳看了一眼,顿时彻底反应过来。
其实谢稹玉问完那一句也有些面热,垂下眼想要捂脸。
自觉这话不要脸。
怎么能让她脱自己裤子看?
空气一时静默下来,谁也没说话。
好半晌后,桑慈才若无其事地拿过药粉往谢稹玉那已经愈合了的伤口上倒,本还想拿绷布包扎一下,但一看这伤口实在是没什么好包扎的,又将绷布放下。
谢稹玉看她一眼,慢吞吞自己捡起榻上的衣服想要穿上。
却被桑慈抢了过去。
桑慈指尖一个火咒,那衣服瞬间烧为了灰烬。
“脏了,不要穿了。”
谢稹玉瞬间听懂她意思。
这里的脏,自然是因为沾上了沈无妄的血。
桑慈翻了翻谢稹玉芥子囊里的衣服,选了上次在凡界给他买了一件天青色的袍子出来。
那些衣服买到现在,他也没穿过,平日里还是只穿玄袍。
谢稹玉看了衣服一眼,也没吭声,乖顺地拿起来穿,至于下裳,他抬眼看了一眼桑慈,取了拿去屏风后面穿。
桑慈就脱了鞋子盘腿坐在榻上。
这会儿安静下来了,谢稹玉也不在旁边,她有心神想一些别的事。
比如,青云台上,她看到谢稹玉和沈无妄两人说了什么。
他们能有什么可说的?
还是沈无妄去和他说了什么?
屏风后传来动静,桑慈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随即,眼神顿住。
天青色丝质大袖衫,竹纹为底色,和着谢稹玉白玉一般温润的肌肤,清雅又淡隽。
他气质沉静内敛,一眼看去便如竹下君子,如飒飒松柏。
谢稹玉几乎没有穿过宽袖大袍,他的衣服向来都是易于练剑的劲装,手臂上有绑带束缚,衣摆下裳也利落。
所以当他穿着那件天青色绣竹纹袍子出来时,似乎有些不适应,低着头略微别扭地拉拉袖子,摸摸衣服。
桑慈视线下移。
他的腰间束着一根白玉腰封,那是她随衣服给他配的,佩戴这腰封对身材要求极高,腰粗一点便显得臃肿甚至扣不上。
可谢稹玉戴着刚刚好。
谢稹玉许久没听到桑慈声音,忍不住抬头。
桑慈却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扭过了头,她故作正等他等得不耐烦地摸着腰间的配饰,然后才抬头看过去。
“如何?”他问。
桑慈又看了一眼,心中欢喜,表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