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的笑容也微妙一顿,但很快又回:“当然可以。”
随即看向芮蕤,“你也可以这么叫,你叫的话,我会更高兴。”
芮蕤当然不会叫他哥,但也没反驳。
被他这么一说,荣棋话中的刺好像就这么化解了。
菜都上齐了,芮蕤严格遵循了食不言寝不语,不管身边两人说什么话,她一个字都没再回。
那两人似乎也因此歇了相互针对的念头,安静了下来。
很快,饭吃完了,荣棋刚要说自己带了司机来的,一会儿要不要送她,封疆便直接说道:“我来送她。”
荣棋看看两人,这次没有争,点点头,主动离开了。
上了车,封疆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而是倚着靠背,又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第三次模仿着荣棋的语气叫:“芮芮?”
下一秒,脖子下横了一叠白纸,锋利的纸角对准他的喉结:“再叫一声。”
封疆嘴角扬起,反而愈发凑近了:“在包厢里的时候,我也这么叫你了,刚才怎么不这样威胁我?”
“是因为在外人面前吗?”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芮蕤反而面色平淡地放下了手,说起了正事:“知道飞行员电影的事吗?”
封疆坐直了,也收起了刚才的笑:“接到通知了?”
她理了理手中的乐谱,重新放好,“嗯,不过不知道具体内容,你知道吗?”
车里的气氛静了下来,“知道。”
“是一位女飞行员的故事?”
“准确地说,是一位已故女飞行员的故事。”
芮蕤明白了,看来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她来到这里之后,也做过不少功课,看过这种电影。
其实要比普通原创剧本的电影要更难演。
“你是不是想问我剧本?”
芮蕤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剧本还没有准备好。”
芮蕤余光瞥了封疆一眼,他现下倒是没有了刚才争风吃醋的劲。
或许,其实也根本没有把荣棋放在心上,只是无聊时逗的趣罢了——
在她的印象里,封疆这个人,总是喜欢把四五分的情绪表现成八.九分。
她收起心思,听封疆继续讲述。
“拍这部电影并不是为了歌功颂德,因为这个名字,曾经是一个禁忌。”
芮蕤蹙起了眉,这倒是跟她想象的不同。
“当年,她是在一次试飞事故中去世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芮蕤一愣,能够当上女飞行员已经是万里挑一了,而试飞员,那更是所有飞行员中的佼佼者。
同为女性,她知道,不管哪个时代,对于女性来说,走到金字塔尖有多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二十年前。
难以想象,在那个时候,她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才走到那一步。
“事故原因其实花了很久才明确下来,最后被认定为操作不当,导致机毁人亡。”
封疆吐出一口气:“直到去年,同一批次的战机退役,重新翻出了那次事故。”
“因为某些原因,内部重启调查。”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所以调查持续了将近一年。今年年初,重启的调查结束,原先的调查结果被推翻了,她也就被平反了。”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显然,其中过程的艰辛,以及推翻后的结果,一言难以蔽之。
封疆的眼神中有些复杂,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他看向车窗外,“换句话说,她死后背负了二十年莫须有的罪名。”
芮蕤沉默了一下,才说:“你知道得挺清楚。”
他淡声道:“我也参与了后来的重启调查。”
说完这两句话,两人都同时陷入了各自的思绪里,车内再次静了下来。
拍摄这部电影,一是为了让更多人知道这位英雄女试飞员,二也是为当年的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