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二人从小就不对付,大眼瞪小眼地枯坐了好几刻钟,只等来了一个又一个熟面孔。 因为有男有女,习惯招待贵人的云隐寺僧人还临时手编了一道简易的屏风,将少男少女们分隔开。 不过这般贴心之举,反而让场面更加诡异起来。 来得稍晚一些的周大小姐,甚至要跟情敌共坐一条长凳,脸都气红了。 毡帐内气氛降到冰点,外面依旧是热火朝天。 程小棠仰头让萧昀舒擦了把脸,打起精神继续为剩下的七八十人诊脉。 崔神医悄悄让药童将写着神医二字的医幡起来,身子板实在有些吃不消了,明天还是分些给老大夫吧。 外面的路上,不断有人前来,然而被发了刻着编号的竹片,领上一份粥和包子离开。 “娘,咱们为什么不去那边?”有孩子指着人头攒动的毡帐,问道,“那里看起来更暖和,我也想去。” “虎子,别胡闹!”妇人严厉地呵斥道,“那是贵人去的地方。” 年幼的孩子先是愣住,继而垂下头。 他知道贵人是很厉害的,能每天吃肉,衣服也特别好看。 程小棠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解释道:“坐到那里的人,看病是要收钱的。” “童叟无欺,一人一百两。” 听到诊金的数目,排队的人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重复道:“一,一百两银子?” 饶是临安府的本地百姓,全家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就赚个十几两银子。 他们这些人,连十几文的看病钱都嫌贵,这才大老远跑来。 还有人发出了质疑,“京城的太医诊一次脉,也不用这么贵吧。” 那两名老大夫就是临安府长春堂的,平时光诊脉只用十文钱,怎么突然涨了一万倍? 程小棠笑眯眯道:“因为我们的崔神医,是比太医更厉害的神医呀。” 崔神医闻言又挺直了腰板,没错,说的就是他。 只是没想到,打脸会来得这么快。 程小棠给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诊脉,从脉象上看,三部脉充实有力,不沉不浮。 从脸色上看,黝黑中泛着红润,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然而系统却他判定有病。 崔神医仔细地复诊后,也没看出哪里有问题,甚至觉得这人比自己都健康。 “你行不行啊?” 朴实的少年表情一变,发出嘲讽,“崔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