辚,在官道上急速行驶。
两人在车上易容之后,又用了伪造的身份,很快就通了关。
离开京城的时候,温辞玉坐在马车里悄悄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不远处宏伟的皇城在这冬日有些灰暗的天空下显得十分压抑。却也渐行渐远了。
一切的一切,都宛如幻境中的幻境,潮水一般逐渐褪去。
温辞玉甚至疑心等他们走得远了,皇城会不会就真的变成一团浓雾,而里面的人就完全不存在了。
无论是温丞相和皇帝,都会不复存在,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争权夺位的勾心斗角。
想到这,温辞玉一颗心忽然怦怦跳了一下,觉得这一切简直太顺利了,却又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一次会这么顺利。
他隐约有些不安,却又觉得如果这一切是辜行宴的安排,那么结局应该是好的吧?
忽然,一旁的辜行宴低声道:“快进来,有官兵。”
温辞玉吓了一跳,连忙合拢帘子,退回马车里。
但等退回来之后,他又意识到什么,有些狐疑地看了辜行宴一眼,道:“我们已经到了郊外,哪里来的官兵?”
他方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结果辜行宴就微微一笑:“我都在这了,你还想什么官兵?”
温辞玉:……
不过默默看了一眼身侧的辜行宴,温辞玉就试探着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轻声问:“阿宴。我有点担心。”
辜行宴:“担心什么?”
温辞玉迟疑了一下:“我担心父亲。”
辜行宴沉默了。
静了许久,辜行宴道:“你若是早说这句话,我也不会带你出来。”
温辞玉听到这,心头一跳,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迟疑片刻,温辞玉说:“我知道我该走,无论是什么情况,我只要留在京城,都是一种拖累。可我又控制不住担心。”
即便知道温丞相是个“假人”。
可温丞相早上离开时看他那一眼,说的那句话还是让他心头不自觉震撼了一下。
辜行宴听完温辞玉的话,久久没有出声,等沉默到最后已经快变成一种冷淡的时候。他终于叹了口气,轻轻伸手,揽住了温辞玉的肩头,让温辞玉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放心吧,父皇还要丞相交出他背后的势力,若丞相抵死不从,父皇也不敢轻举妄动。”
温辞玉眸光一亮:“真的?”
辜行宴:“嗯。”
温辞玉终于笑了。
听到这,他总算放下心来——他觉得辜行宴应该已经放下了心结,不会再纠结那些所谓的权力斗争了。
马车继续向前,在傍晚时分,马车抵达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大山前。
辜行宴这时勒马,让温辞玉下马车。
两人下马后,辜行宴就把马车解下来,打烂了,推进山下一处茂密的灌木林中。自己就牵着马,找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小路,带着温辞玉深一脚浅一脚地上了山。
温辞玉也不问为什么辜行宴要来这山里,但辜行宴带着他,他就跟着辜行宴走。
辜行宴左手牵马,右手牵着温辞玉,在这崎岖密林中走了一会,他用手臂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忽然笑道:“我这样,像不像牵了两个儿子?”
天色黑了,温辞玉本来正在随身的褡裢里翻找着照明的折叠灯笼和火折子,听到辜行宴这话,刚拿到火折子的他忍不住就用火折子戳了辜行宴一下:“就会乱说。”
辜行宴微微挑眉,深邃墨黑的眸中笑意隐约。
温辞玉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就松开他的手,先点火折子和灯笼。
辜行宴就这么停下来等他。
不多时,一团明黄色的光芒“嗤拉”一声从温辞玉手中的灯笼里燃起来,顿时就照亮了前路。
辜行宴顺势接过温辞玉手中的灯笼,挂在马头前,自己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