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痛心地意识到自己的几位朋友们(等等,她和面前的少年真的算是“朋友”吗)都是通过种种违规途径认识的,怪不得赛诺总是看她不顺眼:沙漠偷偷实验时遇到的卡维,为研究不同菌子毒性差点为科学献身时遇到的巡林官,还有逃课翻墙时遇到的流浪者。 好怪的名字。金发少女每次想到这个名字和自己吭哧吭哧好不容易爬上墙头坐着休息,回头看到奇装异服的稻妻人施施然闭目飞起的场景就要皱皱鼻尖。 “我不相信你没听说过上周三有学者在酒馆打群架。”阿利娅敏感地指出,“你只是想让我重复一遍我的倒霉经历好更好的嘲笑我——” “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流浪者道。他双臂抱胸,脸转到另一个方向去,表情冷淡,整个人摆出一副“即使你说我也不会听”的模样。 “……”阿利娅有些尴尬。但她又非常非常好奇每节课总是只待十分钟不到,看起来明显不是来等教授点名的流浪者究竟为什么——看起来是主动的——会来听提纳里用比教柯莱深奥不了多少的语言教学者们辨认及保护雨林生物的讲座。这种过于旺盛的求知欲让阿利娅坐立不安以至于忽略了周遭环境的变化,甚至没注意到连流浪者都挺直了脊背。 “那么就请阿利娅来回答这个问题。” 素论派少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她试图用目光和小动作向自己的临时同桌求救,但被残酷地无视了。 被学术明星抓住溜号的感觉很不好过,不只是提纳里远远投来的“我对你很失望”的眼神,还有相识学者不敢置信又痛心疾首的目光,以及,最重要的,或许自己的劳动实践还得继续的预感。 如果提纳里没给过希望,阿利娅原本能踏踏实实完成每周八小时的劳动实践。但在得到巡林官承诺后她已经厌恶了禅那院总是出问题的须弥蔷薇、砍不完的业果木以及某些懒得翻专业书,把什么白痴问题都问导师当做努力的学者们。 “我得做点什么来挽回。”阿利娅道。 “没必要。”原本在看着窗外出神的流浪者道,仿佛洞穿了她所有想法,“他不会因此就违背他的诺言。” “你不了解提纳里——”阿利娅下意识反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眯起双眼,“刚刚是谁说‘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来着?” “是我。”稻妻少年气定神闲地承认。 “但这不代表我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