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章与陶荣会面,当即一见如故。彼此惺惺相惜,实是相见恨晚。若非时间紧凑,势必要把臂言欢大醉一场。 两支队伍齐聚,大车陆续掀开蒙布。 哗啦啦响不断,堆满车厢的武器闯入人眼。 “子珩料今日,命我驻留边城秘密铸造武器。如今正堪大用。” 陶荣手按佩剑,与壬章并肩而立,意气风发。 壮奴跳下大车,熟练地拆卸两面车板,解开捆扎的绳子,将武器分发给人。 “这是箭簇?” 一名壮奴撬开木箱,霎时间引发惊呼。 箱中满满都是箭簇,不同于晋人常用的样式,尖端锋利,两侧扁平开槽。在场人大多经历战场厮杀,一眼就出这种武器是何等骇人。 “箭杆在这里。” 一名壮奴在车上高呼,立即有数人跑上前,轻松扛下捆扎的麻袋,利落解开袋口。 “桐油?” 袋口敞开的刹那,一股独特的味道冲入鼻端。 几名人凑上前细,发现箭杆全部用桐油浸,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大的手笔!” 晋不产桐油,所需要从购买。路途遥远价格极高,唯有大氏族够负担。 壬章也感诧异,转头向陶荣,问道:“桐油何来?” “子珩归来前,有狐氏窃取边城铜矿,大肆铸造兵器。桐油是当时留下,正好拿来一用。” 两人说话间,武器陆续分发下。 马塘跟在队伍中,几步走近陶荣,对他低语数。 “真要如此?”陶荣惊愕道。 “然。”马塘点头。 “子襟怀广阔。” 陶荣赞叹一,命护卫敲响盾牌,吸引众人注意。 待嘈杂的场面稍有缓和,他扬道:“子珩旨意,兵器分与诸君,诸君刻印留,不再收回。” “要付多少谷和绢?”一名人握紧铜锤,着实爱不释手。他暗暗下定决心,纵然价高也要买下。 “不用。”陶荣提高音,“兵器分下便是诸君之物,需谷绢。” 人们不敢相信,不瞪大双眼。 “子珩言,诸君披肝沥胆为征战,守卫晋要地有大功。武器仅为一,日后将立法,以战功赏战马甲胄,加官进爵亦非虚言。” 此言既出,营地骤然陷入寂静。 洛水川流不息,水波清澈,倒映出河边人的面容。 晋人勇猛好战,男女老少皆以战功为荣。 兵器、甲胄、战马,不是人毕生所求。 上等的兵器价格不菲,战马和甲胄卖出天价。为置办整齐,不少人都要倾家荡产。 子珩命人分发兵器,竟然分文不取。 甚者,陶大夫刚刚说什么,官职和爵位? 人们目光相对,都出对方的兴奋和激动。 “子珩言出必行!”马塘袖手站在车前,扬道。 人们攥紧拳头,亢奋的情绪激荡胸腔。 天子分封诸侯,氏族、人和庶人泾渭分明,少见跨越阶层。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