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送入宫中,这座城封给费氏,许其自行采矿。”
晋侯曾经数次求药,当面许诸多条件,费氏皆不为所动。现如今,他拿这座城,分明是孤注一掷,不达目绝不罢休。
侍人在宫中多年,少年时还曾侍奉先君,颇有些见识。看到舆图内容,认图上字迹,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临桓城,晋东要地,历代世子封土,君竟要交给氏族?!
侍人盯着舆图,满骇然。
君上疯了不成?
这是要毁晋室基业!
“君上三思,此事万万不可啊!”到先君大恩,侍人压恐惧,趴在地上不敢领命。更壮着胆子规劝,期盼晋侯能改变主意。
“大胆!”
晋侯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一脚踹向侍人。他用了十成气,侍人当场栽倒,嘴角流血丝。
强忍着胸口剧痛,侍人迅速爬起来跪好,拼了命地恳求晋侯,千万不要做错事。
“君上,一旦送临桓城,再难有收回之期。日后祭祀鬼,如何告慰先君?”
“住口,这刁奴!”
晋侯怒不可遏,回身拔长剑,就要刺向侍人脖子。
“寡人杀了!”
“君上杀仆,仆不敢有怨言,还请君上收回成命,万不能毁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殿内声音传殿外,侍人婢女噤若寒蝉。
林珩恰好来求见,同行有两名者,一为宗,一为祝,手中捧有骨板和竹简,专为祭祀请示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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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上台阶,殿内嘈杂立即入耳。
侍人们战战兢兢,通报时迟疑不决,显然知晓殿内正发生些什。
宗和祝脸色难看。
宗是先君兄弟,也是晋侯长辈,掌管宗族事务多年,在晋室德高望重。他私听闻晋侯狂悖无道,今日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
“君上何其荒唐!”
见到满身鲜血被抬来侍人,宗怒发冲冠,挥开挡路侍人,登上最后两级台阶,大步闯入殿内。
几乎就在同时,门里传他咆哮声:“不修德行,暴虐滥杀,枉为一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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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君在位时,宗曾为一员悍将,随大军南征北讨,斩获战功无数。最为人津津乐道一场战,他凭一己之掀翻敌人两驾战车,生擒敌中军将,威名远扬,震慑敌胆。
先君薨后,他不再参与军事,专注于宗族内部事务。只是随着年龄渐长,火爆脾气依旧不减,反而更胜早年。
近些年来,晋朝堂乌烟瘴气,他晋侯早有不满,一直引而不发。如今林珩归,晋侯种种作为属晃谬,他忍无可忍,终于彻底爆发。
“明日祭祀,君上不祭天地文,不召见公子珩,不问祭祀牺牲,反在宫内染血,是要激怒鬼降祸晋?!”
咆哮声犹如雷鸣,可谓震耳欲聋。
祝常年为晋祈福,深知祭祀重要,晋侯此番作为同样不满。虽没有开口指责,脸上情一样难看。
目前情形,通报与否无紧要。
林珩示意侍人退,和祝一同走入大殿。
跨过殿门,地上血痕闯入眼帘。暗红拖曳一段距离,可见侍人受伤不轻。
循着咆哮声望,就见宗一把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