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坐着说话。 “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尹菱问。 “没有了。”阮茵看她一眼,低下头,“婆母恕罪,我……” “你这孩子,又往自己身上揽罪责。”尹菱拍了拍她的手,接过话头,“我都听说了,你这趟是被璧儿那档子公事牵累,又是受伤又是惊吓的,都是他没护好你,怎么反倒是你认罪。” 阮茵闻言,心中愧疚不减反增,却听尹菱又道:“咱们女子,活着已经很不易了,遇事便该多找夫君的问题,切不能自苦。”懵懵然抬头,见尹菱一本正经的神色,完全不像玩笑的样子,一时有些呆住了。 尹菱被她那呆样逗笑了,掐了掐她脸颊,叹气道:“你公爹和我,一直都想要个闺女,怀胎十月,去庙里求了多少次菩萨,谁知最后还是生了个小子。你公爹为这事,叹了好几日的气,后来也想开了。如今你进了门,儿媳与闺女一样的亲……瞧我,说到哪里去了。”尹菱笑着摇了摇头,斟酌着又说,“我想着,过两日等你伤好些,叫璧儿去给岳父岳母请罪,你若想见家里人,趁便叫他请过来,陪你住上几日,如何?” 侯夫人如此亲善大度,叫阮茵受宠若惊,又感激万分,她想了想道:“我并无大碍,还请婆母勿要将此事告知府上,免得家里人担忧。过几日,若婆母允许,我想回去看看阿娘。” “也好。”说了这会子话,尹菱怕她精力不济,便起身道,“厨房里炖了山药排骨汤,一会儿叫人端来,吃了好好休息,这几日安心躺着养伤,院里缺什么,叫人去我那里取。” 阮茵欠身行礼:“多谢婆母。” 尹菱再叮嘱纪姑姑好生照看,便离开了。 纪姑姑扶阮茵躺好,给她掖了掖被子,道:“少夫人歇着,奴婢去把饭和药端过来。” “有劳姑姑。” 纪姑姑走后,阮茵盯着床帐顶出神。小令瞧她脸色不太好,小声叫:“姑娘?” 她“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道:“小令,你若对一个人很好很好,最后发现这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姑娘此话何意?”小令不解。 “……没什么。”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失控感。像进了迷宫,边走边提醒自己,要记得退回来的路,可不知从何时起,记忆乱套了,她似乎,迷路了。 有点进退不得的惶然。还有点,隐秘幽微的期待。 阮茵将被子拉到顶,蒙住了头。 小令以为她要睡了,便放下帐子,守在外面,良久,又听里面传出闷闷的一句:“周沉璧去哪了?” 此时的周沉璧,正在巡检司汇报芙蓉镇之行所获。 从李盛被杀,到朱连广暴毙牵扯出莺粟,之后全城搜查近十日,一点进展也没有。这趟去了芙蓉镇,不仅查到了莺粟田、优昙香,还抓到了仇狮,又多了翁兴嗣和蒋春复两个证人,可谓收获颇丰。只要能撬开仇狮的嘴,再探清那那蒙面人的底细,这隐在一团迷雾中的案子便可水落石出了。 巡检司牧张展听得频频点头,最后想起一事,问:“你说在羊肠山发现了莺粟,可有派人看管起来?” “自然。”周沉璧翘着腿,坐在张展下首的椅子上,“昨日莺粟田遭人偷袭,那些人下手极狠,为防后患,我去军中调了些人手,如今那羊肠山已被围的铁桶一般。” “哦?周候竟同意借兵给你?” “为何不同意?便不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也要看张叔您的面子不是?再说,此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