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人作怪,放在泥塑手中的。 阮茵笑着摇了摇头,一面给阮赟擦泪:“长姐不差这一本书,莫哭了,长姐带你回去上药,好不好?” 阮赟抽噎着点头。 正在这时,小令从远处跑过来,惊问发生了何事,阮茵便把方才的状况说了,又问她去了何处。小令看到有男子在,附在阮茵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原来她方才是去如厕,想着很快回来,便没跟阮茵打招呼,谁知出了这种事。 小令一迭声认错,阮茵拍一拍她,道了声“无妨”,让她带阮赟先去书院收拾东西,好一起回家了。 这厢总算消停下来,阮茵走到周沉璧身前,敛衽郑重道:“多谢小君侯。” 周沉璧随意摆了摆手,朝那射箭的小童勾勾手指:“过来。” 小童怯怯地看周沉璧,又转头看看阮茵,抽着鼻子往他跟前挪。 阮茵心下一软,道:“算了,没伤到人,让他走吧。” “不行。”周沉璧仍旧肃着脸,若非他方才来的及时,那箭恐怕正钉在阮茵背上,“小小年纪就敢暗箭伤人,长大还了得?说,叫什么名字?为何朝人射箭?” “我叫铁柱,我不是故意的……”铁柱长得面黄肌瘦,穿一身粗布短打,肩上还摞着补丁,一看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边哭边说,“我看见一只兔子,想猎来给阿娘吃肉……阿娘病得好重啊,弟弟也饿了两日了……” 周沉璧一愣,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又问铁柱:“你阿娘得的什么病?阿爹呢?” “阿爹死了。阿娘起不来床,咳得很厉害……” “啧”,周沉璧皱眉,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丢给铁柱,“去给你阿娘请大夫抓药,再买点吃的东西。若还不够,便去城中显忠坊巡检司衙署,找一个叫胡定的,让他给你银子。” 铁柱捧着钱袋子,一脸的难以置信,片刻后扑跪在地,一个劲儿磕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您是善心菩萨!” 周沉璧一侧唇角提起:“还不走?再不走银子收回了。” 铁柱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一阵风似的跑了。 周沉璧目送他跑远,抿唇笑了笑,骤然想起此处还有一人,于是转头去看阮茵,见她正眼含探究地盯着他。 周沉璧略不自在,将手负在背后,昂着下巴道:“做什么这般看我?” 阮茵是想起了一些事。 其实六珈山那次,并非她与周沉璧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