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发现仙人倒在人头狗脚下,早已没了金光,他手还维持着举八卦阵盘的模样,却缺失了脑袋。脖子的断口渗透着墨绿色的液体,就连沈玄慈画的符咒也变成了一个墨团。 俞韵捡了颗石子轻触脖子断面,非常黏,与第二天在莲房里见到的黏液如出一辙。 “这怎么可能,定是你们在画上信笔涂鸦,哗众取宠!”平卫见画上的人头狗与昨晚见到的怪物差不多,吓得又惊又恐,特别是画上还有一个死亡的仙人。死仙拿着八卦盘,而师傅的八卦盘正好损坏,这种预示性的巧合让他血色霎无。 他强撑着一口气,坚决不承认眼前的事实。 平卫越说越激动,竟真信了自己的说辞。 “定是这假半仙,嫉妒师傅的才能,于是在画上隐喻,以欺瞒县令大人和他人,其心之险恶,其行之卑鄙。” “他们不仅诅咒师傅,还想妄图占据师傅除妖的奖赏!” 俞韵才不受这种鸟气,学着熊孩子的样子,抬手就把石头上的黏液抹到了平卫的弟子袍上。平卫吓得连连后跳,拼命地拍打袍子上沾到的液体,只见一会儿,他的袍子就被黏液烧出了一个大洞。 平卫的整张脸从惨白变得涨红,“你这小儿,如此无礼,今天我就要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 说完他撸起袖子,便要去抓俞韵。 俞韵半分不怵,还送了他一个淡定的冷笑,再次举起了黏液石头。 时青岁往前大跨一步,堵到平卫面前,强硬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按得他骨头生疼。看着比自己明显高一个头的时青岁,平卫的气势瞬间下滑,他放下袖子,转头看向周德才,希望他出来主持公道。 周德才如今焦心劳思,看着画上躲进角落的自己,宛如现实的写照。 “各位大师莫要争吵,”他艰难地抬了抬自己烧伤的胳膊,做出安抚的举动,“无论这画是真是假,是不是时半仙所作,这都不是重点啊,”他用健全的那只手,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如今怪物越来越可怕了,我们万不可在此时内讧啊。” 麦婆戒备地看着画,直到摸中怀里的物件,才稍微宁神,她心中的退意抑制不住,也产生了离开周宅的想法。 时青岁松开了手,声音懒散,“我的小徒弟聪敏灵动,活泼烂漫,希望赵真人不要介意。” 赵界风也微微一笑,“贫道的徒弟年轻气盛,望时半仙海涵。” 时青岁挥挥手,不甚在意。 周德才:“这画我就放在书房,门口也会撤去相应的仆从,大师们可随意进出,”说罢,周德才重重一礼,“如此便拜托大师们了。” “阿弥陀佛。” 只有沈玄慈给予了回应,周德才也不觉得尴尬。在众人都离开后,他当即命人再次打包铺盖,搬到了周宅人最多的地方,和下人们挤着睡。这样就算晚上遇到了怪物,也有人墙遮挡。 宅子里接二连三地出现死亡,闹得人心惶惶,太阳刚刚落下,仆从们就都躲到了房里。 今晚怪物会去找赵界风,于是俞韵盯上了他。 此时的赵界风正在尝试逃跑,平卫背着箱笼,东西比初见时少了大半,但看平卫的样子,箱子似乎比原先还重了不少。俞韵看他们鬼鬼祟祟地走向后门,探头探脑地给门房递了几角银子,门房立刻装作打呵欠的样子离开了。 平卫推开门,让赵界风先出去,赵界风一迈脚就知道出不去,又避开身让平卫试试。平卫小心翼翼地伸出腿,往空中踢了踢,然后对赵界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