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抬头与他对视上,“我在学校看过你的照片,校长说你是榜样,你、真是周敬悬?”
周敬悬微微挑眉,这三个字除了那暴躁的妈喝醉了酒喊过以外,就是今天周语侬她妈喊他,而她则是第三个这么叫他的人,还叫了两遍。她跟那女人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不知死活。
他爸去中国做生意时,在江浙一带碰见了周语侬的妈,都说江南的女人柔似水,那女人都四十多了,依旧是风韵犹存,还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样。不过确实比他那个咋咋呼呼的泰国女人要强上许多,难怪老爷子临死还惦记这女人,当真是情深似海。
“陈雨浓让你连名带姓的喊我?你念朱拉隆功白念了?”
周语侬被问得不知所措,但也并不害怕,因为他并没有否认,他就是周敬悬。
“我妈说,你给律师协会打过招呼,让我直接成为会员。”她一脸骄傲,“但我没有利用特权,我是自己考进去的。”
周敬悬好整以暇,上下打量着她,他确实跟律师协会的人讲过,不过是老爷子还惦记着陈雨浓。她要是不提,他恐怕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恭喜”。
周语侬讶异,在她的记忆中,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16岁就念了朱拉隆功大学,又去了香港那边念研究生,学习好,长得好,但是性子极其古怪,还养了一堆冷血动物。
语侬的生日是和陈雨浓是一天的,每到这一天这位哥哥都会送来一件礼物。
周语侬也渴望亲情,所以她也愿意尝试去亲近这位哥哥,当她满怀期待拆礼物的时候,盒子里突然蹿出一条眼镜蛇来,直接咬了她一口,而这位哥哥还贴心地准备了救治的医生。虽然她百把年不见得见上一回这位哥哥一面,但今天见了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周敬悬瞧她那样,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就差把害怕二字贴在脑门上了,想必那女人给她讲了许多关于他的事。
讲的什么呢?他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你叫什么?”突然有点记不起来她的名字。
“周、周语侬。”她又补充道:“语言的语,单人旁农的侬。”
后面的男人下了车叫了一声“敬先生”。
语侬循着声音望过去,是个古铜色皮肤的粗壮男人,手臂肌肉绷着黑色短袖,两边纹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怪吓人。
周敬悬又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勾唇,“哥哥下次带你玩。”
周语侬顿时觉得后背的热汗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