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圣金门的修士,自诩明公正道,却贪慕钱财,想要逼死自己。 他好想报仇。 可他只是个筑基初,凭什么杀镇子的人,凭什么杀圣金门的修士,又凭什么同魔尊渊寂相抗衡呢? 与其这么窝囊地活着,不如自己找个合适的地方死了算了。 卿元看镇子外面的江水,他觉得那条江就挺好。 躯体随波飘往不知何处,了却这浮沉之命,也算是个不错的死法。 思及此,他的步子也朝着江畔迈去了。 路过路边乞讨的王婶,王婶的丈夫去年离家做生意,在外面被魔族杀了,留下她和一个尚在襁褓的孩童。 他停步,将腰中别的佩剑解了下来,在王婶错愕的眼神中将那佩剑递了过去。 这佩剑早已生锈,是他两三年前拿着帮了大半年工赚来的钱买的,兴许还能卖几个钱。 王婶接过剑,却大声高呼:“卿元在这——” 她还没说完,喉间一甜,滚烫鲜血喷涌而出。 卿元手握已经钝了的剑,冷眼割断了她的喉咙。 他将剑随手丢弃,抹去满脸血迹,继续朝着江畔走去。 淹死了也挺好,还能喂一喂小鱼小虾,那他这辈子也不算碌碌无为。 这番想着,他已经走到江边,他并不觉得悲哀,或许他生来就是个错。 他一个人魔混血,一个杂种罢了,本就是个错误。 有人是富贵命,有人是那贱命,他看来就是后者了。 卿元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就要跳下去,却听得一声清脆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声音愠怒却又温柔—— “你干什么!” 卿元蹙眉,睁开眼不悦地回头,抬眼看向打断他那颇有仪式感的死亡的人。 是个小姑娘,身着浅蓝衣裙,眉眼弯弯,天生就带足了亲和力。 平心而论,她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江水倒映,点点星光,此时正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小姑娘见他回头,松了口气,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就要往回拽,却被卿元冷眼甩开,小姑娘也丝毫不气,只是撇撇嘴,眼中闪着倔强,继续伸手拉他。 明明那么小一只,踮起脚个头才将将到他下巴,力气却很大,卿元竟是完全挣脱不了,就这样被那姑娘拽着离开了江畔。 小姑娘将他拉的离那江畔远远的依旧不松手,一边紧拽他的衣袖,一边仰起头打量他,嘴里还念个不停:“你看你,长这么好看,还这么年轻,我看看……还是有慧根的!寻什么死呀!” 卿元丝毫没有耐心听那姑娘讲完,他忍不住冷笑,不过是个劝他不要自杀的。 他瞧了瞧那姑娘装扮,淡蓝色衣裙虽设计朴素,却看得出材质算得上是华贵;全身首饰虽仅仅是发间戴着一支蓝玉簪,看也能看得出价值不菲。 有钱人家的小姐在散发她那无处施展的善心罢了。 这种富贵人家的姑娘怎么知道人间疾苦?怕是她随随便便的一顿饭的开销,就是穷苦人家大半年的用度,平生受过的最大打击无非就是读书不用功被先生责罚罢了,这样的人凭什么来劝他不要轻生? 这种姑娘他见太多了,自己锦衣玉食,便总觉得旁人也应是如此,对他人疾苦轻飘飘一句真可怜寻什么死,他人轻生也只是认为是其身心脆弱,高高在上对穷苦百姓的生活指手画脚,心情好了随意赏一件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