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手,她便闻到一股辛辣之气,她面色微微一变,伸手就掀开了红布,果然见两粒赤红色的丸药,这是献给皇帝的金石丹药。 那宦官“诶呦”了一声:“谁叫你掀开的。” 钟芙冷声道:“找死。” “嘶,你怎么说话的。” 钟芙此时连笑脸都懒得摆,她极快地向前宦官腰侧伸手,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抹一带将他腰牌拿住:“先前竟忘了要个凭证。” 说罢,便大步去往寝殿,三好紧随其后,自然有宫人上前开门。 宦官一呆,下意识摸摸空着的腰间,心慌的同时莫名有种预感,怕不要坏了冯公公的事。 这时冯立本身侧的小太监匆匆过来,对着眼前的人道:“那俩人呢?” “进、进去了。” “坏了!”他急道,“这事办得蠢,怎么还真让人进去了!” 他立马问:“冯公公怎么说?” “莫问冯公公了,且看太后怎么说吧。” 冯立本本来是想使计将两人拿住,再给江采琼传消息用她女儿的安危吓住她,料想她怕得罪邠国公不敢声张,到那时还不是任由他捏圆搓扁? 他本想着若江采琼识趣那就好生待她,岂料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怜香惜玉了。 谁想手下人办个事办坏了,不仅真叫人去到圣人身边了,还又惊动了太后!这可就遭了! 太后是顾忌梁守谦,可不代表她就能忍住宦官在她眼皮子底下使歪心思,尤其拿皇帝做筏子,是真不知死活了! 殿外之人的心思,钟芙是不知道了。 三好进殿后便不由得向她身侧靠了靠,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皇帝寝宫,但与她想象得大相径庭,寝殿内窗门紧闭,光线昏暗,透着一种沉郁之气。她鼻子很灵,明显能嗅到有股难闻的药石气被掩盖在浓郁的龙涎香之下。而寝殿内的宫人们比殿外的还要安静,以致近乎死寂。 三好心下骇然,这可是圣人近前啊,怎么如此幽寂诡异。 李恒正躺在床榻上,他从前虽不强健但到底有青壮男子的身形,只是现在在钟芙眼里只剩下瘦骨嶙峋。 钟芙平淡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圣人,尚宫局宫人请圣人用药。” 李恒猛地睁开眼睛,他眼眶深凹,两个眼珠便像嵌在眼眶里一样死死盯着钟芙手上的托盘:“拿来。” 钟芙按住起身的三好,自然地将药碗端到自己的托盘里走上前。 李恒只看着丹药,钟芙却偏偏将汤药置于他身前,他立时要恼,一抬头正对上漠然的一双凤眼。 李恒的意志早被病痛给磨平,对付他且用不到钟芙使出太多力气,一个小小的催眠术已足够用了。 李恒刚张嘴喝了药,钟芙就在他喉头点了一下,他反射性想吐未及张口就被人一掌托起下巴,接着又是戳了他身上几处穴道。 连番动作做得极快,但三好离得最近自然悄悄目睹,她不由得睁大眼睛挪动身体挡住钟芙的行动的痕迹。 钟芙放下手,立马向一侧避开,李恒哇的一声将秽物吐了满地,接连不断地呕吐声回响在寝殿内。这番变故几乎将宫人们吓傻,钟芙立时道:“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来!” 此时也没人想着要去计较一个外宫的宫人怎么敢指挥圣人近前人,这些人都吓傻一听命令忙不迭往外跑。 趁人不注意,钟芙将一粒丹药捏成齑粉,另一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