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敲响门铃,为了防止我掉头走掉,他把胳膊搭在我肩上死死摁着,另只手还和我的手紧紧相扣,我能感受到他的手心出了汗,很湿很热。门一开,他就赶紧把我往怀里一揽,用亲密的姿态向他笑着介绍我的身份,说我是他女朋友,是他爸妈从小给他定下的媳妇。” 张黎用左手捂着自己平稳跳动的胸膛,嘴边露出浅浅的笑,接着道:“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的心跳声,很快很快,隔着胸腔心脏仿佛都要从里面蹦出来,而那一晚也是我第一次在外和人过夜……” 张黎嘴角笑意加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在讥讽还是在暗嘲,她把右手从身后拿出来,乔熠的眼眸蓦然睁大,看着血顺着张黎指缝流淌下来,被单转眼变红,乔熠腾地一下坐起身,抽过张黎的手想要把她手指掰开,奈何张黎紧紧握着不愿松开,乔熠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无可奈何,只好红着眼求她:“别这样,别这样伤害自己。” 带着哭腔颤抖的声线传入张黎耳朵,张黎安然不动仍旧未松,因为手上的痛根本比不了心里的痛,她看着乔熠逐渐蕴满泪水的眼眶,从鼻腔里哼笑出声:“我一直以为你哥是喜欢我的,可是后来我才明白,你哥原来一直是在利用我,他扒我衣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性向,他追求我是因为告白失败,就连绑我回去也不过是为了证明给那人看,他想向他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想要以正常人的身份待在他身边,所以他就把我当成了他的利用工具。” “同处一个房间,共躺一张床上,隔着一道墙,那人的卧室就在旁边,你哥贴着墙壁转辗反侧一夜未眠,那把沾着他血的刀就横在我们两人中间。”张黎如同着魔般疯狂一笑,从乔熠那里忽然抽回手,像是疯了一般把刀砸在床上,指着被血糊满的刀说:“它就在那里,是你哥向我保证他绝不碰我的证据,是,你哥做到了,我们俩什么也没发生,可是乔熠你知道吗,若是我不愿意,你哥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他乖乖回家,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你哥把我利用完,转眼消失不见,时隔多年再次找到我,却连句实话也不肯跟我说。假扮夫妻,呵,他又凭什么自以为地认为我是看中他的身份地位才同意!” 张黎瞬地翻起身,在乔熠的错愕之下把他推到在床,以上位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俯下身子凑近他面庞,双手拨开乔熠额前凌乱的碎发,两眼带着恨意和怨气要笑不笑地注视着他,受伤的拇指划过乔熠的眉眼、鼻梁、嘴唇,沿路留下血迹,有种破败摧毁的美,最后来到贴着创可贴的地方,虎口张开呈掐住之势。 乔熠扬起下颚,呼吸一滞,喉咙滚咽一下,仿佛梦魇成真。 他这辈子做过最恐怖的梦就是张黎妈妈变成冤魂回来找他,然后像掐着张黎脖子一样掐着他,问他为什么要救她,她该死,该死的! 如今被人掐着最脆弱的地方,乔熠恍惚间真有种会被张黎掐死的错觉,他没想好应该怎么做,更没想好应该说些什么,仅凭张黎的简单叙述,他就能够想象得到当年他哥伤她有多深。 乔熠惊讶心疼之余,内心反而还有一丝欣喜安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张黎的另一面,残败落魄发疯癫狂却又惊艳绝伦让他挪不开眼,她把她的伤疤掀开给他看,她把她的过往告诉给他听,她不再是那个把自己塑造成坚韧不屈无懈可击的大女人,在这一刻,她也不过是个渴望回归本真的小女人。 她任性,他便由着她任性,她发疯,他便随着她发疯。 张黎的确想要发疯,这七年她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才会不甘心,是不是她和乔烈睡了,她就能彻底放下执念,面对那些不时闪现在她脑海里的场景便能傲慢一笑,不屑地说一句,原来这一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