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刺眼,很扎心。 云修站在角落雪地里,一袭白衣胜雪,看似与天地苍茫融为一体,但他脸上夹杂着失落的淡然却更显得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落寞又孤单。他胳膊上搭的那件大氅和他一样,似乎分外多余。 终于,他的眼角有水泽泛起,心道:这样也好,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一转身,发现二青和他一样,仰着头痴痴地望着亭子里一对儿妙人。 “走吧。”云修轻道。 “是。”二青瞬间回神。 …………………………………… 云修画得入了迷,就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不知道,就在他落下私印完成画作的那一刻,身后有个好听的男声响起:“丹青妙手啊,云兄。” “咦?甄兄,你什么时候来的?”云修放下笔回头看甄明轩。 “你还没上色的时候我就来了,只是你太认真没注意到而已。” “是我失礼了。” “给我看看。” 云修让开一步,温文尔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则拿起折扇在一旁等候评价。 “画功了得!你看九儿看我的眼神,还有我的领子上的风毛,细致入微、栩栩如生啊!”甄明轩啧啧称赞。 “过奖了,只不过那日下雪,你二人在亭子里与周遭景色混然一体,好看得紧,就想画来送给你们做个小礼物。” “九儿一定会当个宝贝一样藏起来,他最喜欢收藏你的诗画了。哦,对了,听说你要走?”甄明轩放下画。 “嗯,青鸾盟刚刚重建,虽有四位护法管理,但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我和盟主出来这么久论理不太合适,而且数百盟众,肯定也有不安分的,盟主也有些不放心。” “九儿也是个粗心鬼,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去?” “嗯。” “她心粗,你别介意。不过你就这么一个人走,路途遥远我不太放心,派几个人护送你吧,路上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和及时传信的人。” “无妨,我一向独来独往惯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是青鸾盟副盟主,又与九儿一起帮了我和太子这许多,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云修沉思片刻,心知拒绝不了,于是同意了。 …………………………………… 天,乌压压的黑;云,重压新会城上。 北风嘶吼,鹅毛大雪打在脸上像冰刀割得一样疼。 云修和落雨带了一队人马准备出发。 甄明轩、胡云豆赶来送行。 胡云豆递给云修一个食盒:“里面是我和画儿连夜做的小点心,你在路上吃吧。一路顺风,过几月我们青鸾盟见。” “好。”云修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块润泽带着体温的玉佩递给胡云豆:“这个给你,有滋养身体的功效。” “这不是你每天戴的那块么?能让你天天戴着的东西除了那把扇子,我看就是它了。想必一定贵重得很,你还是拿回去吧。”这块上好的玉佩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胡云豆可不敢乱收,虽说它上头挂的素色绦子是她和画儿一起打的。 “你新近小产,虽说眼下身体无碍,但我们这一路走来,你也受了许多苦累,这里又冷得紧,随身带着吧,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云修心里明白,此一别怕是再见遥遥无期。而玉佩是聂霏雪在他十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