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绮点点头,“对,祖母劝我接纳庆荣公主。” 松月叹了口气,这事应该是没有转圜余地了,和离一事,太太怕是已经铁了心。 晚膳时分,韩潭并没有回来,夏绮让松月做了些她爱吃的,但也只用了几筷。在她准备休息时,韩潭倒是出现在房里。 “祖母今天找你了?” “你放心,我没有和她提起和离的事。”夏绮态度平淡。 “你还没断了这个念头?”韩潭走到床边,捉起她的手腕。她人本来就瘦弱,这细白的手腕被他握在手掌里,指节都能叠合起来。 夏绮眼里蓄起了泪,“放开我。” “你我现在还是夫妻。”韩潭坐在她身旁,另一手顺势环在她腰上。 “同床异梦有什么意思?”夏绮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腕上。 韩潭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他看着烛光下那柔亮如缎的乌发,耳边尽是嘤嘤切切的低泣,半晌才道:“别哭了,我去书房。你才从芜珍院回来,好好休息。” 他站起身,缓步走了出去。房门开阖声响起,松月走了进来。 “太太……”她刚走到夏绮身前,就被抱住,埋在她腰间的人儿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呜呜哭声。 “太太应该是……还舍不得世子的吧……” 然而回应她的,还是夏绮的幽咽。 虽说临睡前,松月帮她敷了眼睛,但晨起时,夏绮发现,铜镜里的自己,眼底还是有些浮肿,衬着她泛白的脸色,显得人越发憔悴。 她葱白的手指沾了点胭脂,往脸颊上轻抹了几下。身后正为她挽发的松月见了,微笑道:“太太这样看着精神多了。” 夏绮抿着嘴笑了下,随手去翻首饰盒,“嗯,那支红宝石簪子呢……” “太太,在这呢。”松月空出一只手来,打开首饰盒最底下一层。 “你试试。”夏绮示意她别在发间。 可等松月帮她戴好时,夏绮又觉得太亮眼了,不太满意,“松月,你去耳房找找,宝石镶嵌少一些的头钗,再把我那支凤簪拿来,等我回夏府的时候戴……” 松月应声而去,然而,不出半刻钟的工夫,她就回来了,不仅两手空空,面上还透着遮不住的慌乱。 “怎么了,松月?”夏绮奇怪,她从没见过松月这副模样。 “太太,您一定要冷静,先仔细听我说,”松月快步走到她身旁,俯身凑到她耳畔,“耳房里,太太陪嫁带来的那一整箱首饰,少、少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