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宫人身体僵硬了一瞬,气势弱了下去,说道:“她看见你了。” “所以我将她交给你们处理,你们就是这么处理的?”红姑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反而还要我来善后?” 那人终于无话可说,单膝跪在了红姑姑面前,道:“请姑姑责罚。” “那就老规矩。”红姑姑轻描淡写地说着。 却见那宫人身形颤抖了一瞬,似是要起身离开领罚,但走之前,他仍是问道:“没有暴露吧?” 红姑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冯礼查不出昨夜的事,我哭得又跟死了爹娘一样,其他人不会怀疑的。” “只是,那个小丫头怕是会有疑心。” “杀了她?” “不,”红姑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意,目光却阴冷得像是一条毒蛇,“她不能轻易的死了,不然就白费了我调教的功夫。” 另一边,玉蝉跟上了冯礼,却始终还是在衣袖中揉捏发疼的手腕。 红姑姑的气力没有她身边的婆子大,但那重重得一下,以及那话语似是在催促她,将药粉下在天子的墨中。 “玉蝉,往日你与红姑姑相处应该比较多,她今日可有异常?”冯礼注意到了玉蝉在问话时不对劲的状态。 玉蝉活动着手腕,沉默着。 良久之后,她终是开口说道:“奴婢以为,钟二姑娘的死与红姑姑脱不开干系。” “只是,这毕竟是奴婢一家之言,万望公公仔细调查。” 冯礼看了看她,终于还是说道:“理当如此。” 他们并未一起行至乾清宫,冯礼中途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玉蝉心惊胆战地一个人走着,生怕不知什么时候红姑姑又冒了出来。 直到看到乾清宫的轮廓,她的心才稍稍安定。 她穿过乾清宫的大门,守门的宫人与她已经有几分相熟,不再像第一次来时一般被拦在外面。 玉蝉径直地奔向书房,在书房门口停了下来。 天子似乎在与大臣商量什么事。 她安静地等在门口,直到月上中天,书房的门才打开,几个玉蝉极为陌生的面孔从中走出,玉蝉低着头,无人在意她。 待朝臣走后,玉蝉去取了一壶热茶,而后重新来到书房之中。 檀香的味道依旧在书房中徘徊,秦戈看上去颇为疲倦,他捏着眉心,似是轻叹着什么。 玉蝉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想给已经空了的茶盏添水,却见秦戈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面上明明疲惫之色未消,可那双眼睛里,依然充满了警惕,即使,此处是乾清宫,是他的书房,玉蝉不知道他是怎样养成这样的警觉。 但一瞧见是她,秦戈眼中那份警惕,便像是春日里的冰雪一般,消融殆尽。 就好像玉蝉是他心中最柔软之处,无论他对外用何种尖锐的利刃,但总不会刺向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