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凝思,开口慢道一段久远过往。 “在吾之印象中,他曾回过道域一次,以自身乐武击败当时铁家数名高手。” 听到这里,荻花题叶不由心下思忖:‘以乐问武,虽说器合章律,但毕竟本质有差,坚韧不比刀剑,因此该有奇招制胜才是。’ 当下,铁竹笑衣袖蕴劲无风自动,箫上孔洞激射剑气行如绵雨化针。 金针渡劫由点及面攻向男子执刀右手,配合沛然有雨倒行逆施,斩腰擒臂旨在迫得风逍遥首尾难全。 贯云手 精纯指力凝结掌尖,云麓天观反手上撩摘星,眼见对方偏首让开刚猛掌风,擦过太阳穴的浩掌再一圈转,抚琴鼓瑟妙用存心,摘星捞月变化自如,直直拿向缺盆穴。 “而后,便发生道域修真院之案,进而发生道域大战,铁家也在此次大展中没落,道域再无铁家之名。不过此人是生是死,是否在道域大战之中丧生,或者是在当初便已离开,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又是一个宛若惊鸿般一闪即逝的人物么…… 将源自非然踏古的情报牢记在心,荻花题叶左眉几不可察地沉了沉,认真思考其人来历。 ‘他们会是同一人么?’ 依照年龄推断几无可能,否决一种论断又是另一种猜测涌上。 ‘抑或是,那名出走道域的铁家血裔之传人?’ 这是一种可能,但决不能构成先入为主的结论。 既是假设,不妨再大胆一些……荻花题叶心下再动。 ‘或者该问,真的有这个人么?’ 道域内乱总归有太多人因战火延烧而失却联系,以此入手无疑是编造者最好的保护色。 多思无益,何况不是尚有知情者在前么? 正当荻花题叶瞳仁微转,方欲开口时,忘今焉却若洞烛机先一般连连摇手,推辞答曰: “不知!不知!不知也!” 一问三不知,一则表明此人生死成谜,二来无可确认此人真伪,三是推说难定此人如今所在。 合情合理的推托……荻花题叶心下稍作解读,心声平淡说不上相信与否。 从不担忧挚交现今状况,只因合称风花雪月,术者自对齐名者能为有着十足信心。 而今,孤身直面道武半步遥的风逍遥阔袖一扫,眉宇不动,指间捕风格箫不退反进坚持向前。 起落合拍快慢变转,又见他撤手拨指,竟是倒转刀柄离掌速旋。 暗调锋刃回旋盘绕朱红玉箫,匹练刀光转作黑莲般的刀轮绽放,绞碎细雨绵绵。 足尖漫不经心地再一蹬地,纵步虚影脱化移形,风逍遥反踏禹步身形横挪,切至云麓天观背后,左手虚探再握捕风上手。 未及反应已是贯云落空,铁竹笑右手覆袖扳直身形,左掌强自抽回凤栖梧桐,云麓天观抬手照见寒光凛凛,流苏斜里甩起,箫尾横摆反刺而出。 一声裂帛,风逍遥所着苗地戎装撕裂数处,这是气针上难以尽卸规避的剑意作祟缘故。 反观铁竹笑,招未行全定在中途,因为一柄险刃赫然锋口反朝,抵住其人琵琶骨。 男子稳握捕风不动,铁竹笑却因扳身动作破开肌肤流滴一点血珠平白染红青衣,这是自食其果。 双方已然胜负立现。 四野无声,风逍遥望着绕上刀柄的箫尾流苏一时沉默。 暗处旁观的禹晔绶真冷冷盯视着云麓天观前递单袖,目光显得若有所思。 山岚呼啸,明处三人,其中两人定立,余下一人投鼠忌器未感轻举妄动。 因此场面一时陷入僵持,直到—— 银鳞贴面倚颊,耳鳍竖起,单手托持珊瑚碧玉如意柄身,宽袍大袖的欲星移匆匆赶来,三两句话解破来自胜邪封盾值守者的质疑。 智者的话术有时就是这般了得,可以消弭祸患于无形,因此想让这场试探成行一开始就得分开风欲二人组。 [绶真你记着,这世上总有些人,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学长教诲铭记在心,心知此点的禹晔绶真遂在之前冷箭发出的关口,就借此地所设御守阵式将封鳞非冕送走。 镜天地转间,欲星移就被送到了另一处小园当中。 此处无人,但有阵。 无人,任凭话术再精只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