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栏杆边上看风景。 李修将车停在桥下,拿出手机给阮兵发了一条信息,随后长摁关机、扔到副驾驶上。 他出了车子,一步一步踏上桥。脑子空洞、神情呆滞,仿佛被人吸干了元气。 负面情绪堆积胸腔,他再没有对抗世俗的能力。走至桥边,翻过栏杆、随即纵身一跃,跳下暗流涌动、深不见底的河水。 阮兵接到消息赶回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当时,他正带领着一群人,在某贫困山区跟进一个希望小学的工程。 山区落后,信号很弱。再加上晚上被热心村民拉着喝了点酒,回去就睡了觉。 等到第二天醒来,才看到微博爆掉的热搜和李修发来的那条消息。 他发了疯的赶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李修的遗体当天下午就被打捞上来,送到医院太平间。 停放至今还未处理,因为家属拒绝认领。 阮兵去了警察局,开了一通手续,叫来了殡仪馆的车拉走火化。 操持着这些事时,他是难有的沉静。直到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回家时,才情绪悲恸、泪如雨下。 俞晚没有见过这样的阮兵,颓废、消极,精气全无,仿佛被人抽走了元神,只留一个空壳躯体。 一夕之间,状态苍老了好几岁。 一高论坛贴吧的照片和微博热搜她都看了下来,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阮兵,就再度听到李修跳河自杀的新闻。 心底绵密疼痛,为李修、也为舅舅。更为这操蛋的世界,和不被世俗接受的恋情。 阮兵抱着那个骨灰盒,已经半天没动,怕他脱水,俞晚冲了一杯蜂蜜送过去。 阮兵只是摇头,说出的话带着沙哑,“让我自己待会儿,晚晚。” 俞晚什么都没说,退了出来,乖乖的待在一边,不再上前打扰。 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阮金华听到消息跑回了家。 俞晚看她那副来者不善的架势,一把拉住了她,“妈,舅舅状态不好,让他自己待一会儿。” 阮金华不听,一把甩掉她的手,大步上前。待看到他捧着那个骨灰盒时,立马气不打一处来,“阮兵,你疯了!” 她指着那个骨灰盒,“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不结婚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今天那些亲戚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我们道德败坏、摸黑阮家的名誉!” 阮兵没动,“随他们怎么说。” 阮金华怒急,“你做得出来这种事,你当然不在乎!可我在乎,俞晚在乎,总不能走到街上,让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们阮家出了个同/性恋吧!” 阮金华发起疯来是真不挑时候,俞晚无语,“我不在乎!你不要乱扣帽子。” 阮金华没理她,还是指责阮兵,“你简直是不孝,这么做对得起死去的爸妈吗?” 阮兵眼皮掀动,起身、抱着骨灰盒走回房间,没有犹豫的落了锁。 阮金华还继续过来砸门,“你赶紧把这骨灰给我处理掉,我们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别再让别人背后说三道四。” 俞晚讥笑了一下,摇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凉薄,“妈,你真的很自私。舅舅为了你失败的婚姻忙前忙后几年,现在他遇到难处了,你没有安慰和关心不说,只知道在乎你那虚伪的面子。” “你放心。”俞晚笑容刺人“蒋文棠二婚找个老婆不容易,不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不要你的。”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