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允潇自然知道这些，每日里只管逍遥度日，也很少进宫面圣，倒也算相安无事。 只是，这廖允潇，最近半年，是不是太安静了些？ 这天，在长宁宫经历了一个枯燥乏味的早朝后，廖鸿璟回到侧殿的书房，不禁觉得蹊跷。 这偌大个帝国，最近是不是安静得有点诡异了？ 他唤近侍隆空道：“你去传一下，让潘文重过来见我。” 潘文重下了早朝还未出宫，就被管事太监急匆匆追上，唤他再返回。 老胳膊老腿了，举止很难利索，潘文重只能拎着蟒袍一路小跑，生怕皇帝等久了。 待来到书房前，他整了整圆领，擦了擦额前冒出的细密汗珠，躬身候召。 隆空领他进来，廖鸿璟正在书案边看书，根本没抬眼看他。 “臣潘文重给皇上请安。” “首辅大人，坐。” “微臣站着就好。皇上面前，臣不敢造次。” “首辅大人是朕的股肱之臣，怎么会造次呢？”廖鸿璟放下了书，注视着潘文重。 廖鸿璟的言语虽然温和，眼神却像狼一样凶狠。 潘文重打了一个寒噤。 他太了解这位老年帝王的手段，内心不得不怕。 廖鸿璟看他瑟缩，转而笑道：“朕有十几个皇子，不知首辅大人，最欣赏和看重哪位皇子？” 潘文重根本不敢说话。 皇帝今天到底演哪出？我潘文重的女儿现在是太子妃，问我最欣赏和看重哪位皇子，这不是给我难堪么？ 真个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但皇上面前，不回应是大不敬。 他只能姿态愈发恭敬：“微臣不敢妄议诸位皇子之能，但结合朝臣和民间口碑，臣认为，太子勤勉睿智，二皇子机警勇力，都是可造之材。” 眼下之意，其他皇子都不成器，拎不出来。 廖鸿璟听了哈哈大笑。 这笑声让潘文重无比尴尬。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皇上对我不满意，怎样说都不行？ 廖鸿璟细细品味：“民间口碑，这口碑，是谁营造的呢。还是，你们定的？” 一句话说得潘文重无从应答。 “好了，我今天叫你来没有其他的事。突然想到三皇子在涉云军中已经半年了。将近年关，我去看看他。差不多，他也该回京了。” “那老臣，这就安排人告知董大猷，让他早做安排。” “不，我们就这样直接去。你陪同我就可以。谁也不要提前告诉。” 潘文重连家也没有回，就跟着廖鸿璟出发了。 随行亲兵一千人，都是常驻皇城的御林军，倒也不费事。 涉云虽然离京城不远，但一行人走走停停，更兼山林土路龙辇不便，直走到午时过后才到达骁宁铁骑营驻所。 董大猷早吓得手忙脚乱，领一众护卫在道路两侧等候。 比起以往他想面见皇上而不得，此时皇帝竟然到了这密林深处亲自看视，他是又激动，又恐慌。 他能不恐慌么？ 廖允潇走了七八天了，音信全无。 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如果皇上问了，他怎么回答呢？ 果然，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