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求得中原驻颜仙方,令贵夫人娇容常在,不知岁月,她一定欢喜非常。我知道京城百润堂有自古以来的驻颜良方三十个,秘不外传,但这几月来经营颇有困难,似有转手之意。”说罢,低头饮茶,再也不语。
商耶罕不禁会心一笑:“多谢皇子妃指教。今番相识,实在是荣幸。”
卫雪迎看他虔诚,调侃道:“陌路相逢,识得两面,只言之语,不足为道。所以,先生何荣之有,何幸之有?”
商耶罕哈哈一笑,心想,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待得众人歇息停当,两班人马各自赶路。卫雪迎在轿内思忖:“这左贤王的内执,风神气度怎么如此不凡。看左右诸人对他的态度,显然敬畏非常。想他必是瞒我,真实身份是左贤王的王子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此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商耶罕一行人远远地落在了后方。黝黑色的骏马上,商耶罕神态怡然,似乎不再急于赶路,望着前面缓缓而行的轿子,他不禁嘴角浅笑,琢磨着一个名字——卫雪迎。
在家又待了几日,闲来真是无事。卫雪迎忽然接到太子妃的手书邀约,邀请她前往太子府听戏。
这太子妃,是首辅潘文重的长女,叫潘诗研,若论才情,那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可是少了几分颜色,故而一直不得太子廖允济宠爱,所以成婚十年来,太子纳了三个良娣,三人为太子生下了四男五女。
卫雪迎听得京城的人说,不是这太子妃不能生育,是廖允济一年也不去她的房里几次。
“唉,真是个苦命的人,我不妨去探望探望她,也好陪她解解闷儿。”卫雪迎让绪安和孙妈妈备下了薄礼,隔日便应约来听戏。
原来是苏州的一个昆曲戏班到了京城,因有江南的名角儿笑春柔在,京城的大户人家纷纷邀请戏班上门唱戏。
卫雪迎不爱看戏,却知道这也算平生少有的欣赏机会,故也极为兴奋。
那潘诗研倒不像个失意的人,她虽说容貌普通,但珠翠掩映之下,亦有几分明媚。更兼面目平和,话语温柔,才待了半个时辰,卫雪迎便喜欢上她了。
潘诗妍让人端了新摘的蜜瓜给卫雪迎吃,卫雪迎娇笑着用竹签扎了一块,也递了一块给潘诗妍,亲自送到她嘴边。潘诗妍颔首道:“妹妹如此美丽聪慧,想来,三皇子定然宠爱非常。”
卫雪迎撇撇嘴:“我府里那位,太子妃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奢望什么宠爱,只别把我惹急了就行。惹急了大家可都不好看。”
潘诗妍不禁笑了:“妹妹性子端是可爱。三皇子的事,我多少听过一些。但我想,左不过是他年少轻狂,妹妹如此秀丽,他早晚会回过神来的。不像我,容貌平平,恐怕太子的心……”说到这里,她黯然神伤,纵是台上在演着《西厢》,也难掩她的寂寥之意。
卫雪迎不知如何安慰她,不由问道:“姐姐当年嫁给太子时,想必他是看过画像的。如果不满意,他当时为什么不提出?如果满意,为何此时又冷落姐姐?”
潘诗妍只是轻叹,不再言语,似有难言之隐,惆怅难诉说。
演出结束之后,下人们忙着收拾观戏杂物,潘诗妍挽着卫雪迎的手来到后花园的荷花池旁,赞道:“也就这一池荷花,在这个时节最得宜了。”她即时唤下人们摘了一篮荷花,命人送到三皇子府上。
卫雪迎不禁思忖:这太子妃冰雪聪明,接人待物落落大方,更兼诚恳温柔,的确是个母仪天下的资质,只可惜太子贪恋美色,不知璞玉之真,令太子妃独守空房十年,也算得憾事一桩了。
正想到这里,却见三五个男子,穿着极为华丽高贵,正沿石板小路望荷塘而来。
远远一望,卫雪迎怔在了那里——来人中有一人,正是几日前偶遇过的商简,此时也望见了她,向她点头致意。
大胤朝是个开化的朝代,比之前朝,文化发达、经济繁荣,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