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道不知道傅思年不过就是一女娃娃,将来是要嫁到别人家去,那就是一盆泼出去的水,又继承不了傅家的香火,凭什么把位份封赏给她啊。 宋氏越想越是气愤,把个下槽牙咬得吱咯作响。 傅正瑾道:“夫人,你就别气了。皇上不是还下旨,给我升了半级的官位么?”他如今已从没品阶的小官升为从九品的国子监录事了。 这要换作以前,宋氏肯定乐得笑开了花。不过如今丈夫的官位和爵位一比,那完全就不够看了,如何不令宋氏意难平? 明明是就要到手的爵位,被皇帝这么胡乱一操作,就化成灰烟飞走了。 宋氏也只能强压了内心的不甘,又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听说圣上还给思年侄女赏赐了个府邸?” 到底是夫妻,她这么一说,傅正瑾立刻就明白了妻子的盘算,“是,在西街荣安巷里,我去瞧过了,虽说是座五进的宅子,但宅子并不甚大。” 虽然不算大,但那可是座落在寸土寸金的西街啊,那地方的宅子即便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 宋氏嗔道:“不甚大也是五进的宅子啊。思年侄女一个人住也太过了些,也不安全。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孤伶伶的住那里吧。” 他们一家要是跟着搬过去,往后左邻右舍都是些达官显贵,他们再攀附巴结一下,何愁丈夫的官位升不上去? 宋氏夫妇打起了傅思年府宅的算盘,然而一提到这个,傅思年就抱歉地说:“好教瑾伯父和大婶婶知道,思年已经和太后说起到普宁观清修一事,明日便动身前往了。”她这个主人都不在府宅了,没道理族中的伯父和婶婶却鸠占鹊巢吧。 其实傅思年得封乡主,都是托赖族长这一支将她从望月县千里迢迢送来京城,虽然其中有皇帝作用之故,但他们对她确实关照过,她也并非不懂得感恩。只是她并不喜欢傅正瑾这一房的为人,他们对她而言只是陌生人。若是为了报恩而让他们跟她住到一起,日后她难免觉得束手束脚的不舒服。她之所以顶替傅姑娘的身份,不就是为了自己过得舒服一些吗?如今又何必为了那些外在的名声而苦了自己? 报恩她自是会报的,只不过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她注定是辜负傅正瑾夫妇的盘算了。 傅正瑾皱眉:“侄女还小,如何便要去那道观中清修?” 傅思年道:“是老太太建议的,她希望我到那观中为父母祈福几年,以尽为人子女的孝道。我寻思着我年纪能有多大,老太太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她老人家的建议,我必是得听一听的。” 老太太的主意还是宋氏提出来的,宋氏此刻只觉得满嘴苦涩,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不过,一方面她觉得傅思年也太蠢笨,怎么谁的话她都听?一方面她又疑心人家是不是故意报复才去的道观清修。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后者越发的深信不疑,只觉得傅思年小小年纪报复心还挺强。 “哼,你的婚事还拿捏在我的手里,瞧你往后还能翻出天去。”宋氏心里阴暗地想。 傅思年将来的婚事如何且不提,她大女儿傅芷兰的婚事就一波三折曲折多了。 宋氏起先以为自己的小儿子必定能承袭傅正年的爵位,连带着自己几个子女的婚事都能往上提一提。当时她大儿子大女儿正在议婚,傅正年的事一发生,她立刻就把一对儿女快定下的婚事推了,想要借此另寻高枝。 谁知道小儿子的爵位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放下脸面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