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从宋氏的话里咂摸出别的味道。如今傅思年父母双亡,将来议亲肯定还是要仰仗孔老太太等族中女眷的。如果傅思年不听话,恐怕她们会在她的亲事上做文章。如此一来,张妈妈不免有些投鼠忌器,目露忧色。 其实宋氏的话音,傅思年也听出来了。不过她觉得古代的男子朝三暮四,根本就不值得她浪费时间。如果一个人过得很好,嫁不嫁人的倒是其次。所以她并不觉得宋氏的话是威胁。 不过,孔老太太她们毕竟是长辈,且是亲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当面翻脸。因此,她只是模棱两可地说:“老太太和两位婶婶的话思年都听明白了,思年也知道你们三位都是为了我好,我一定会仔细考虑的。” 三位长辈都误以为傅思年的回答便是婉转的应承。孔老太太和宋氏对傅思年的识相很是满意,而孔氏也因为她没有当场闹起来而松了一口气。 等回到后院,张妈妈迫不及待就对傅思年说:“小姐,你当真要听她们的,去观里修行吗?她们分明是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那倒不至于。虽然才刚刚和孔老太太及宋氏认识,傅思年也能感觉到这两人对她的不喜欢,不过这种不喜欢不过是个人好恶罢了,还达不到不怀好意的程度。按照傅思年内心的标准,像望月县那些傅家的族人,傅姑娘的爹一死,那些人便火急火燎要发绝户财,这种人才是真的不怀好意。孔老太太和宋氏再不好,起码没惦记她的银钱不是? “张妈妈。”傅思年握着张妈妈的手,“我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敷衍一下她们,不然大家伙儿在那里吵吵闹闹的多难看啊。明天是我要面圣,她们还管得着我说什么不说什么?到时候我就说看见圣颜一紧张就忘记提去观里修行的事了,她们能奈我何?直接赶我去观里?她们要是不怕伤面子,倒是可以这么做。但是她们让我面圣时主动跟皇上提出来,不就证明她们还是很在乎脸面的?” 原来她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不过张妈妈还是不觉得乐观:“小姐,你没听到宋太太说的,那话里似乎是说,如果你不照做,那将来她怕是会在你的亲事上作梗,那该如何是好?” 傅思年小手一挥:“我现在才十岁多,谈亲事还为之尚早。张妈妈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咱们只要顾好眼下就行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呢,安心啦!” 张妈妈本就是多思的性子,哪里能安得下心?不过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万全之策,只能作罢。 是夜除了张妈妈,傅宅中所有的人都睡了个好觉。其中宋氏更是做了个美梦,梦中儿子成了侯爷,平日里见都难得见到的贵人们围在她身边奉承,昔日那些瞧不起她的官太太们这回都对她投来艳羡的目光,她这心里就好比伏天里喝了碗冰水,舒爽痛快极了。唯一的遗憾便是,小儿子此后不能再喊她娘了,这也算是有得必有失吧。 翌日辰时初,宫里那位罗嬷嬷便过来接人了。宋氏表现得比傅思年还要积极,一时又要傅思年好好妆扮,一时又想起她还在孝中不宜张扬又将插上的钗环帮忙卸下。 及至傅思年上了马车,宋氏还拍着她的手,殷切地叮嘱她切莫忘了昨晚答应过的事。 傅思年虽然知道自己注定是会辜负这位大婶婶的,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乖巧地作听话小孩状。一直到进了宫,这副模样依旧保持不变。毕竟依照她的经验,这是长辈们最喜欢见到的样子。 马车到了宫门前便停下来了,傅思年跟着罗嬷嬷往宫里走。她牢牢记住昨日罗嬷嬷教导过的,到了宫里不可四处张望,只垂头跟着罗嬷嬷走就对了。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