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重了,我不能收。” 松烟斋? 她出府后只是随便找了家看起来就很贵的笔墨铺子,倒是没注意叫什么名字,此刻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 不过顾挽澜也没多想,她要得便是这种他不愿收的效果。 少女鼓了鼓脸,有些羞恼,“那怎么办?你不收的话,我也用不了呀!”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神情又低落了下来,咬着唇,看起来有些不安,“那天你都看到了吧,我的身份……” 崔珏的目光在顾挽澜被咬得泛红的唇瓣之上停留了半晌,才移开视线,声音清冽,“嗯,顾挽澜,护国公嫡女。” 顾挽澜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眼眶有些泛红,“那你也就知道,我才刚回家,前面数十年都流落在外,更谈不上什么精通笔墨,只能看着这些好的就买下来送给你,你要把这些退还给我,是在羞辱我吗?” 面对少女的连番质问,崔珏愣了半晌,放了笔墨转身便往屋里走。 见此,顾挽澜整个人怔住,疑心自己是否演得有些过了火候,连忙又跟上去,“你跑什么!我知道了,你——” “擦擦。” 崔珏执起一方帕子,转身,递给了顾挽澜,叹了一声,“与你无关,只是觉得是我配不上你这般贵重的……心意。” 崔珏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顾挽澜,把原本要说的“谢礼”一词压下。 顾挽澜犹然未觉,见他肯收了,便高兴了起来,“怎么会?是我要送给你的,当然觉得你配得上!” “是吗?”崔珏轻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当然!”顾挽澜一心想达成今日过来的任务,连忙趁热打铁,“如果你实在觉得受之有愧的话,也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呀!” “什么忙?” “唔,既然你是画师的话,便替我画一副画吧!”顾挽澜笑道。 画? 崔珏垂下眼睫,陡然想起不久前他刚刚完成的那副画,心底黑暗的情绪如野草般疯长。 那幅美人图,甚至于现在就还摊在他的书桌之上。 只要她再往前十步,她便能一眼看到。 “这般信任我的画技?你可曾看过我的画?” 崔珏笑了一声,又抱起那堆笔墨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顾挽澜便跟着他往前走,只看着他的侧脸道,“既然崔琼都如此信你,那你定然是不差的!正好适合帮认亲宴上的我画上一幅!” “认亲宴?” 崔珏脚步一顿。 顾挽澜从怀中掏出帖子,递给他,露出一个开怀的笑,“是呀!家里准备帮我办上一场认亲宴,二叔母说可以邀请朋友亲来,我就也想到你啦!” 错眼间,顾挽澜眼角扫到了崔珏身后的书桌,上面似乎正摊开了一张画,不过大半部分被崔珏身体遮挡,她将将只看见画上那半轮月亮。 “这便是你方才画的吗?看起来很美呀!”顾挽澜神色兴奋,探出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