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吃完晚饭后,应大家的热情邀约,沈文清临时唱了一段。 吴忧专注地看着院中灯光下一人分作两角的沈文清,投入演绎着一出凄凉悲惋的《帝女花》。 虽没乐器作配也没妆造相衬,全凭动情的专业表演便将亡国公主视死如归的决绝演绎得入木三分,牵动着观众的心,叫人无不动容,连两个不太能听懂的小朋友也听得很是专注。 一旁的卢秋萍更是看得眼泪婆娑,纸巾都湿了好几张了。 一曲唱罢,大家的情绪一时间都还没从故事中走出来,好一会儿才记起鼓掌。 “阿姨,唱得太好了!”吴忧起身鼓掌。她是提前做过功课的,知道大概的故事梗概,对着唱词听完全能听明白。 沈文清清了清嗓子,落落大方地致谢:“谢谢,大家喜欢就好,献丑了。” “沈阿姨,您这水平还献丑呢,那就没有人上得了太面了。”Rebecca虽然从小接受中式教育,但思维还是美国那套直肠子思维,不怎么学得来含蓄。 “沈姐,唱得太好了,给我感动得纸巾差点儿不够用。”卢秋萍是个喜欢听戏的,平时有事没事也会自己哼上两句,今日算是过足戏瘾了。 “有道是他乡遇知音,断弦得人听。”沈文清抿嘴一笑,颇有大师的谦然风范。 卢秋萍和沈文清是一见如故,莫名投缘得很,所以说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微妙。 “阿一,你觉得妈妈唱得如何?”沈文清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儿子,显然最是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阿一,是祁理的小名。据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开口说的第一个字就是“咿”,然后整天“咿咿咿——”地,所以大家就干脆都叫他阿一了。 这些年祁理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也就小时候来过剧院看过两场她的演出,说实话,在几万人的大厅里表演都没在自己孩子面前唱两句这么紧张。 祁理不假思索地颔首回道:“妈,您唱得很好。” 沈文清闻言眼底浮现出全然欢喜的神色,比拿任何大奖都要高兴。 “大家还有什么想听的吗,已经开了嗓了,索性多唱一首助助兴。”沈文清兴致来了,主动提出要加场。 “阿姨,我可以点一首《紫钗记》吗?”吴忧举手示意。 “小忧喜欢《紫钗记》呀,想听哪一折阿姨唱给你听。”沈文清很爽快地应下。 “想听‘灯街拾翠’!”吴忧乖巧地说道。 “好呢。” 这曲正好她手机里有伴奏,随着音乐声起,瞬间将大家带到了夜游元宵灯会,将佳人才子初相识嬉笑怒骂四目相对中的情愫流转展现的淋漓尽致。 太对味了! 吴忧听得非常认真,这段不需要看手机都能记住唱词,已经听过太多遍了。 这段比起上一曲节奏要轻快欢愉很多,没有那么沉重,听起来婉转动人颇有生趣。 不知不觉间,一折已然唱毕。 “小忧,可还满意?”沈文清退下场来,喝了口茶水润喉。 “阿姨您好厉害啊!唱得超级棒!我差点就要条件反射躲柜子里了。” 吴忧的后半句奇怪言论让旁人摸不着头脑却惹得一旁的祁理发出一声闷笑。 吴忧瞥了他一眼,见他眼底藏笑显然是明白其中之意的。 “你这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