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跟没看懂一样,只是静默地看着他。 因着崽子的强行胶连,两人这会儿距离极近,面对面时可以清晰感知到彼此带着些许潮热的气息。 江稚野见陆时慎跟个大傻子似的一动不动,翻了个白眼,又怕吵醒怀中的小祖宗,对他做口型道:分、开。 陆时慎装作不解挑眉。 江稚野:把崽子的手分开! 陆时慎长眸微垂,目光落在江稚野反复翕动的唇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皮肤格外奶白的缘故,陆时慎觉得江稚野的唇很红很软,说话时能隐隐窥见湿红的舌,还会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成熟浆果才会有的浓郁甜香。 每一次都令他口舌生津,甚至不止是口舌…… 陆时慎喉结轻滚,在江稚野即将炸毛时停止了装傻行为,动作轻缓地将崽的小手从自己身上解下来。 片刻后,汽车缓缓在路边停下。 陆时慎将下车的响动降到最低,已经电量耗尽的崽子并没有被吵醒。 陆时慎目送着车尾的红灯不断远去,周遭寒凉的空气并没有让他心底的躁动得以平复,他依旧能闻到独属于江稚野的味道。 不过即便他一动不动,味道也不可避免地以最低速度消散,他待立良久,直到身上已经被凉夜浸透,他才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江稚野明明很讨厌他,还是因为事出有因提出要给他订车,但他没要。 临下车前,大概是怕他告密,臭着脸阴阳了两句:你不会又要什么都和我爸说吧? 然而没等他回答,对方先被回忆起的事情气个倒仰,虽然碍于怀中崽没明确骂出来,但浑身上下写满了对他祖孙三代的问候,急着将他赶下了车。 陆时慎回味着男生凶巴巴气呼呼的漂亮眉眼,回程的路上嘴角一直噙着浅笑。 直到他到医院取回自行车,骑到城西边缘的破旧筒子楼,脸上的神色才重归冷肃。 楼梯间用的依旧是老式灯泡,陆时慎走了七层,其中只有两层有亮光,不过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他闭着眼都不影响行走。 老房子是小二房,窄小的空间内曾经生活了叶家四口,稍小一间住着陆时慎的外公外婆,稍大的主卧是属于舅舅的,他母亲离家前一直住在客厅。 不过在母亲和外婆相继离世后,舅舅也结婚搬了出去,现在这间老破小中,只剩他和瘫痪在床的外公。 对方是三年前突然脑出血,醒来后不能说话也无法自理,陆时慎白天需要上学没办法照顾老人,舅舅嫌雇护工太贵,便让舅妈每天中午过来。 给老人喂口饭,换洗一下失禁带来的脏污,再帮老人翻一翻身,都是些照顾瘫痪老人最基础的工作,舅妈负责中午的,早上和晚上则由陆时慎来做。 前半年的时候,舅妈一周还能来个三五天,不过最多也就是喂口饭,骂两句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就草草了事,等陆时慎每天放学回来,小卧室都被臭味浸透了。 时间一久,老人不可避免生出褥疮,房间中又多了一股子血肉糜烂的腥臭。 陆时慎像是闻不到味道一般,面色如常地走到老人床头,看着在妻女面前威风了一辈子的男人,如今因为最疼爱的儿子不舍得多花一分钱,就像块烂肉一样瘫在屎尿中。 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陆时慎淡声开口:“最近我总能梦到外婆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刚提了一句,老人有些涣散的瞳孔陡然睁大,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