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耐脏的黑色,金色的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整只虫看起来十分庄重,而且还有一张与“水管工”毫不搭边的好脸——没有到那种看一眼就会看呆的程度,只是会让虫想为什么拥有这张脸的虫会去做这种工作。
诺安只能将之归结为雌虫太过内卷了。
在他的眼睛与对方墨绿色的眼眸对上时,诺安回过了神。
“下午好。”他率先了个招呼,侧身示意对方进门,“我是诺安,请进吧。”
“我是尼古拉。”“修理工”先生像个绅士一样微微向诺安鞠了一躬,“很高兴见到你。”
待雌虫进屋后,出于某些考虑,他没有关门,将门直接大开着。
“水管工”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中等大小的纸袋,进门后他便将纸袋放在了桌子上。
诺安叹了口气,指着厨房里一团乱的烂摊子:“真是麻烦你了。”
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诺安身上。
被直盯盯地看着的诺安,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这种被雌虫一直盯着的感觉。
“水管工”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厨房,向诺安点了点头:“我会搞定的。”
望着尼古拉那挺得笔直的背影,诺安还是没忍住好奇心,谁让这只雌虫看起来太奇怪了,他的仪态、他的气质都好像在说他肯定在军队里呆过。
“现在雌虫也这么难找工作吗?”
正在对着水管思考的尼古拉抬起头:“什么?”
诺安问:“现在水管工都要像你这样才能当上吗?”
尼古拉在倒腾了一会后,尝试打开了水闸,结果被喷涌的水流打湿了全身,整只虫无比狼狈。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诺安,为自己辩解:“我能躲开的。”
虽然对他的专业性产生了怀疑,但诺安还是好心地给他拿了一条毛巾。
从诺安手里接过毛巾,尼古拉语气十分平淡地为自己的不专业行为解释:“其实我不是水管工。”
从他那冷峻的墨绿色的眼睛里,诺安看到了十分的懊恼。
诺安疑惑地“啊”的一声,反应过来自己因为没问清楚,所以惹了个麻烦。
尴尬地要命,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这样就不用面对自己把尼古拉当成了水管工使唤的尴尬事实。
“不好意思,这都是我的错。”他特别诚恳地道歉。
“不,是我的问题。”尼古拉的眼神里出现了片刻的笑意,但并不是在嘲笑诺安,反而看起来极为温柔,但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脸上又变得毫无表情。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的语气也很诚恳,“在从来没有学习及接受过训练的情况下,我自以为是,傲慢地认为自己能够帮到你,并且在你把我当作‘水管工’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
“所以,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加重了你的误解,为此我需要向你道歉。”
这幅态度差点让诺安以为自己在听什么重要报告,望着对方认真的表情,诺安笑了。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而笑。
尼古拉稍微没那么紧张了,但他的整只虫看起来还是崩的很紧。
诺安为他倒了一杯水,示意对方不用这么紧张,他们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既然你不是水管工。”诺安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望着尼古拉,“那你敲门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尼古拉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他的坐姿十分端正,与诺安形成了鲜明地对比。
“我是你的邻居,今天才搬过来。”尼古拉先介绍自己的身份,然后回答诺安的问题,“我路过时看到你的门口放着这个。”
他将自己刚才放在桌子上的纸袋推向诺安。
诺安拿起纸袋,里面是一个黑色扁形的长方形盒子,打开盒子后除了折叠整齐的一身衣服,还有一张硬纸卡片。
诺安打开卡片。
“送给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