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通？”
“传统的礼制果然麻烦，这华裳里三层外三层，颇有些闷热，也不知调整一二。”
“还有这衮冕上的珠玉，华而不实，真是晃得人头疼。”
夏安夷：“……”
应当是老祖宗吐槽的情绪太激动了，所以心里悄悄的话，也被系统识别出来了，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她耳中。
虽然老祖宗面上镇定从容，但吐槽时略带嫌弃的语调，真是一如既往得熟悉。
哎，那衮冕看着有些重，不知道利不利于对方长高。
嬴政在高台上停下，宽袖翻起又落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抬起眼。
整场登基礼的进程按照礼制展开，而由于他还未到加冠年纪，原本繁琐的环节稍微删减了些，但还是冗长而无趣。
因此，原本的近距离观赏秦国朝堂的体验，变成了单纯听老祖宗吐槽。
“这旧礼制如此繁琐，早该废除调整一二了。”
“已经近一个时辰了，这些礼官的废话怎么如此多，他们跪坐的腿不难受吗？”
听到这里，夏安夷轻轻地啊了声。
先秦时期是没有椅子的，等到魏晋时期才由胡人传入中原。因此先秦人皆是席地跪坐，而且坐姿讲究标准和雅致。
之前历史课讲到这些时，她还曾好奇地自己尝试了下，发现跪坐的姿势非常不友好，腿一会儿便麻得没有知觉了。
为此，还佩服过古人的坚强意志。
现在看来，饶是像老祖宗这般端着而注意形象的人，跪坐久了也会不爽。
夏安夷换了个绵软的靠垫，靠在能旋转的椅子上，开始拉仇恨：“系统，我现在好像理解政治书上的那行话了。”
【就是生产力和消费那一章，课本讲的时候还拉踩了下，说即便是秦始皇，也享受不到出门坐飞机、夏天吹空调的快乐。】
别说这些了，老祖宗现在连把椅子都没有，怪可怜的。
嬴政原本等待这漫长的登基礼，已经略微有些烦躁了。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轻掀了下眼：“椅子是何物？”
他很想动一下姿势，奈何底下百官都盯着他，嬴政不想输了气场。
夏安夷告知对方：“就是坐下来很轻松很舒服的工具，能坐上很久，不像你们跪一会儿腿就麻了。”
嬴政吐槽归吐槽，自然也知道后世经过万代的更迭，不少技术和工具都日臻完善。
有许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他不由若有所思，让对方继续描述下椅子的模样和构造，打算之后让人打造一把。
许是大殿高台上，嬴政带着微微出神的神色，许久没有回应。主持的礼官抬头，继续道：“陛下，您看这样安排可满意？”
听到这声称呼，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淡淡开口：“就这么安排吧。”
“若是银两不够，去国库开支便是。前些日子逆贼的家产皆已充公，小数目不必过问我。”
看来老祖宗的行动还是极为迅速的，应当是发现几世的战争下来，家底没有想象中的厚。
于是趁着叛乱的名义，将不少牵连进去的臣子，都一次性抄了家，还美曰其名赦免对方一命，全了仁君的名声。
开口的礼官想起了这一茬，难免也有种脊背发凉、瑟瑟发抖的感觉。
毕竟前不久宫门的那一战，面前的少年帝王并不好惹。虽还未大权在握，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成长着。
礼官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陛下，作为一国诸侯，您如今该自称寡人才对。”
老祖宗要是遵循礼法的人，那也不会是前无古人、开天辟地的一位了。
嬴政声音平静：“寡人最初意在自谦，指寡德之人，但其意听起来也有孤家寡人之嫌。”
“颇为不吉利。”
自邯郸归秦的路上，他不是没想过此后的岁月，也许是一条孤独的、需要独自踽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