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是真生气了。
褚修景不仅仅在暗中监视她,他还要舞到她脸上来,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他全都知道!
水里泡着的手,带着它的力道,转移到她的下巴上。
下巴被死死钳住的感觉,就像是被饿狼咬住脖子,半点都动弹不得。
“本王也说过,时刻关注夫人,是本王的分内之事。”褚修景的笑里,没有半分温度。
她的皮肤,细腻光滑,如同蜡纸。
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眼中多了几丝享受。
“离简邪远一点。”他说。
留下这句话,他走得利落。
房门被关上,寒气趁机入侵。
扑在表皮,年温月只觉得骨头缝子都在生寒。
但现在,她心间熊熊燃烧的怒火更厉害些。
她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不找机会给褚修景动动真格,他的狂,这辈子都收敛不了!
“王妃。”茯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年温月有些惊讶。
只听茯苓又道:“婢子方才见王爷来了,心想您可能会用得到婢子,所以一直在外头候着。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她的体贴和细心,正是年温月最需要的。
“多帮我打听打听祝清辞。”她说。
语毕她紧着又吩咐道:“简邪那边也打听看看。”
“是。”
听着茯苓走了,年温月又往水里下沉了些。
褚修景和祝清辞之间的事,暂且先抛到一边不做理会。
倒是他与简邪,这其中又有什么过往?
虽然她不会蛊术,但这几日从蛊术相关书籍里,她学到不少。
简邪的蛊术,在蛊师里已经算得上是天花板级别。
光是他能利用蛊术养出第二心脏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他绝非常人。
与那日在东屏堂看见的黑袍人比较,他的本事定是远在那人之上的。
就凭这点,他要想离开懿王府,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可为何他会心甘情愿被困在这里?
联想到褚修景玉佩里的极乐鸟血与蛊虫,年温月心下一紧。
难道这两样东西,和纳兰沉宵无关,而是出自简邪之手?
越往下想,年温月脑子就越乱。
简邪可是明示过她,不要相信褚修景的。
现在褚修景又让她离简邪远一点……这两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锦儿往洗澡水里加的药,起到了很大的功效。
尽管年温月带着满脑子思绪入眠,她也睡了个极好的觉。
只是这份好,没能保持太久。
天还没亮的时候,王笑林就带着一则新消息,打破了她的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