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边的随波暗涌,自然是波及到萧子琛。
此刻他正看着自己的外祖父,脸上表情有着几分不自然。
“你如今做事实在是太过鲁莽了,我们颜家怎么会出现你这么鲁莽之人!”
颜国公气的脸都有些涨红:“你皇兄因为这件事情,也被圣上耻责了一顿,你这番,是想害得我们整个颜家,在圣上面前都失去话语权吗!”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过了,萧子琛又无法反驳。
“我去岐州,本可以成功的!是萧宴清!是她太过愚钝,分明禀报给我的是非,要捅到父皇面前去,黑甲军坏了我的好事,不然早就能将这些事情推到沈佳的头上!”
每次说到这件事萧子琛就咬牙切齿,他好不容易想尽办法将谋逆的书信送进沈府,却没想到萧宴清出来,横插一脚。
他不信那些东西搜不出来,或许是萧宴清让黑甲军将其收了起来。
“你!”
老国公站起身来,恨不得给自己这个外孙脸上狠狠扇一巴掌。
“沈家好歹也是你大哥的外助,你这样做是想寒了你大哥的心吗?”
“若是将沈复拉下马,大哥还要更加高兴才是。”
萧子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的很。
拿这件事来讨好京城沈家,沈家自然高兴,沈复不过是他们的耳朵,眼中钉,肉中刺。
“算了,我也说不过你往后你小心一点,在朝堂之上,切勿要拖累你大哥。”
颜国公说着说着便看萧子琛的脸耷拉下来,在他面前甚至连装都不愿意装。
顿时间他的语气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颜家素来求稳,你大哥一日是储君,我们颜家,就追随他一日。”
这话表明了立场,等人走的时候,萧子琛的脸色还没有回笼回来。
本以为封了王爷之后,便能够让颜家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却没想到到头来他们所看中的还是萧子琰。
“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的,凭什么父皇和颜家都这么看重他?!”
坐了良久,萧子琛突然抬手将桌上的茶杯全甩到地上。
乒乓一声,茶盏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陆雪清他爹怎么了?”
唐绮梦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丫鬟,还以为这丫鬟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传假消息。
丫鬟眼中闪耀着兴奋:“小姐您还不知道吧,原来盐案的事,和陆姑娘的父亲有关,陆姑娘的父亲虽说只是个芝麻小官,却贪污了不少纹银。听说雪花银有近十万两!这件事本来被贤王瞒了下来,却没想到如今侯爷的人却给查了出来!”
“这么多?我怎么没看出来陆雪清平日里穿的如此寒碜,比你们穿的还要差些,怎么可能会贪污那么多?”
十万两纹银!
这个数目就连唐绮梦都吃惊了。
陆家竟然贪污了这么多钱,为何陆雪清穿的那么寒碜,长年累月便是那几套颠来覆去的穿,要么在重大场合穿一身精心缝制的刺绣外袍。
怎么也看不出能贪污那么多银两。
再说了,不过一个县令居然能贪污雪花银数十万两!这也太过离谱了些。
不仅唐绮梦不相信,陆雪清自己也不相信,他听闻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到县里。
家中早就被官员搜过,现在家中一片狼藉,母亲正坐在家中,面无表情的等待陆雪清的到来。
“娘!怎么回事?爹怎么可能会贪污!是不是有人从中做个故意诬陷我们家!”
陆雪清二话不说,朝着陆母走过去,抓着陆母的手不断摇晃着。
本就双眼疲惫的陆母看见陆雪清来了,叹了口气。
“你父亲为官多年素来清贫,但手里确实贪了不少银两,从家里头搜出来的时候,我本欲相信你父亲,但是看他的眼神我便知道了,不必再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