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帝当即便想到了先皇后,脸色一下子变差了。
刘弗泽大惊失色,没想到刘弗章摔了马之后性情大变,还学会用苦肉计这套了。
他瑟瑟道:“臣弟、臣弟绝无此意。”
林兰池颇认真地点头,“我自然知道弗泽绝无此意,只不过我身边从未听过有人说这些碎话,不知你是从何听来的?”
皇帝一甩奏折,喝道:“弗泽,说说吧,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
刘弗泽脚一软,啪嗒跪在地上,老实如鹌鹑。
林兰池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你这点伎俩,比起我那些姐姐妹妹,还是差远了。
刘弗泽最后被皇帝勒令回去研究到底是谁对他进的谗言。
换言之,他被禁足了。
林兰池隐隐有些替太子得罪人的担忧,但是仔细想想,刘弗泽估计早就和太子有了矛盾,也不差她这一星半点了。
再者说,她虽然远在博陵,但是曾听哥哥们议论,说当朝太子因为是嫡子而被立,实际上性情暴躁又无章法,做事逾越。
想必太子做什么,别人都不会觉得生疑。
林兰池将今日她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全记在纸上,准备睡前把纸攥在手里,太子醒了就能看见。
她的字和太子全然不同,模仿得也很拙劣,于是相当认真地在写。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来人连喊两声,林兰池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太子,对方喊的是自己。
她抬起头来,注视面前的小太监,问道:“何事?”
站在他身侧的梁秉山连忙解释道:“太子妃人选的名册与画像由太后掌过眼送来了,陛下让您亲自挑选。”
来太子身上一日,林兰池只认识到一件很确切的事情。
皇宫之中,皇帝是最重视太子的。她上眼药的手段拙劣,但皇帝还是吃了苦肉计,重重惩罚了自己另外一个儿子。
林兰池才知道有父亲宠爱是这样的。
为了这份父爱,她先入为主地很听皇帝的话,说要选太子妃,便点头起身要去看。
但是这反倒惊到了梁秉山,要知道,太子殿下很烦陛下的乱点鸳鸯,先皇后是养在宫里和陛下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先有情谊后定亲。
是以殿下隐隐有效仿的打算,不愿同素未谋面的女子定亲。
真是奇怪,而今怎么就同意了?
他隐隐有些大逆不道的猜测,还没深想,却听“太子”忽而指着其中一幅画像道:“这是谁家的女儿?”
梁秉山连上去看,念旁边的小字道:“回殿下,这是枢密直学士柳直的幼女。”
柳直...
林兰池静静地看着这幅画,画中女子侧立持花,烟扫淡眉,巧笑嫣然,眉目天真而颜色浓稠,好似一朵只待西风的菡萏。
与她本人有六七分相似,不对,应当说,与她母亲崔香芷有六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