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也这样说,义父义母肯定不会赶我走,可爹说,我们要拒绝的话,也没脸在侯府住下去了。
虽然爹只是侯府的一个管家,可我知道这是爹这辈子活的最风光,腰杆挺得最直的时候,不管谁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说一句大管家好。
爹说他带我走,一定能活下去,可我不想他再过回原来的日子,我想他高高兴兴的,受人尊重。
所以……”
她使劲揪着自己的衣角,看向元宵道:“我就答应了,元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元宵不明白,就算明白了,他也不想明白。
母亲刚下决定要给他们定亲的时候,他就认定了水笙。
可他才知道,水笙竟然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这门亲事。
这不是他想要的。
“水笙,咱们不说这事好吗?”
水笙使劲摇了摇头,坚持道:“不,你不明白,我只是迫于生活才答应的亲事,可我跟本不喜欢你,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
水笙说的话,元宵一个字都不信,“水笙,我知道这次你被人带走受了很大伤害,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你给我点时间。”
“元宵,”水笙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根本就没人带走我,是我主动走的,否则我怎么可能平安无恙的回来?”
元宵沉默了下来。
水笙为了让元宵相信她,又道:“实话告诉你吧,是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活,不能委屈自己,想通了,然后在成亲前躲了出去,你看吉时过了,我就回来了。
我跟本就不想嫁给你,更不想做你的妻子。”
如果说水笙刚才的话还只是刺破皮肤,这会已经刺穿了心脏。
元宵可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父母的骄傲,读书好,武功练得好,第一次参加童生试就中了秀才,第一次参加科举,就得了个三元及第。
整个大周朝也没出过几个三元及第。
深得皇上的器重,如今在大理寺,做事勤奋努力,很被上司看重。
又是平远侯的长子,如无意外,以后爵位肯定由他继承。
小小年纪定了亲,未婚妻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性情好够温柔。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不要太完美。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表象,一切不过都是他以为。
他喜欢的姑娘从来都没爱过他,和他定亲,同意嫁给他都是迫于无奈。
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理想。
人家不愿意,他自然不会强迫。
只是一时还无法接受。
他阻止水笙说下去:“今天这事,我可以当做没听见,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后还是这种想法,那我们解除婚约,以后各自嫁娶,永无瓜葛。”
元宵说完这话出了屋。
当日从杭州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尹大人那边什么情况了还不知道。
或许,他应该去大理寺交代一声。
元宵脚步虚浮,双眼好像失明了一般什么都看不清楚。
年年过来给水笙送吃的,看见哥哥神情不对,赶紧拦住了人:“大哥,你干什么呢?”
元宵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回道:“我去大理寺。”
年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去什么大理寺,“天都黑了,大理寺还有人吗?”
元宵不知道,他想不明白,怎么水笙失踪了一天就不喜欢他了?
难道以前看着他的笑都是假的?
对他的关心都是出于自保?
“应该有人吧,”元宵命人准备轿子。
如今的侯府令人窒息,他必须出去透口气。
对了,去杭州前刘大人命他整理的档案还没做完,如今月明星稀,正好适合整理卷宗。
年年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她把吃食送到水笙房里,水笙正躺在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