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死活不肯要,“我哪能还要你的钱,你快收回去。”
他有些恼怒的把铜板还给了她,“姑娘趁着天色早,快些赶路回家去吧。”
姜云岁连声道谢,目送老伯赶着牛车去集市里卖菜。
她转过身,看着紧闭的城门,慢慢皱起了眉头,难不成还没到开城门的时辰?
她悄悄的挪到排队出城的人群中,众人脸上都有些焦急,等到了时辰,守城门的将令叫士兵打开了城门,挨个检查出城的路引。
姜云岁身上是没有路引的,她这次逃的匆忙,什么都没准备。
不过昨天晚上,岑澜给了她一块玉牌。
国公府的玉牌,想来出城也有些用处,起码能唬住人。
姜云岁随着人流不断往前,远处好像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马上的将士一身黑衣,身影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近。
“传令!关城门!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姜云岁心里发慌,她脸色白了白,随后干脆狠下了心,在混乱的人群里硬生生的往外挤。
想要出城的人一拥而上。
都急急忙忙的往外挤。
马上的将领拉起弓弦,锋利的羽箭直接钉在城门正中间,那些躁动的老百姓也不敢再随便乱动。
姜云岁差一点就没能出来。
她在城门合上之前逃了出来,跑得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好端端怎么会忽然关城门?
难不成裴闻已经发现了她是假死?
这怎么可能。
她这场戏做的如此逼真。
况且若不是岑澜告诉她禅寺后山有一条小道,她都不知道要从哪儿逃。
裴闻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算得到。
姜云岁这样安慰着自己,就又放下了心,她现在看起来和普通的流民已经没什么分别,脏乱、贫困,粗布衣裳乱糟糟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姜云岁打算走水路离开这里。
一路往南,找个安定的小城落脚。
日后…
再做打算。
其实姜云岁一点儿都不想这样会灰头土脸的逃走,可她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裴闻就是能只手遮天,她若真的嫁给了他,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裴闻根本不是因为爱她才想要娶她。
更像是对一件漂亮物件的占有。
*
万福禅寺着火了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临近晌午,裴闻才回了城。
宜春哭得已经没有眼泪了,被周述一并带了回去。
裴闻把事情瞒的很好,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出去。
他不让说,宜春也不敢说。
可这事,无论再怎么瞒,总是要有被拆穿的一天。
宜春想偷跑回郡王府,把事情告诉王妃。
刚跑出巷口,就被几名侍卫绑了回去。
宜春被扔到了世子面前,她怕得浑身在发抖,即便如此,她还是跪着上前,满眼都是泪,“世子,求您,让郡主安息吧。”
那样大的火。
烧得只剩下灰了。
裴闻冷眼盯着她,看着她的目光和看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分别。
“她平日里待你极好,你不要咒她。”
宜春咬了咬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她的嗓子之前就哭哑了,红着眼看着他,眼中也有恨意,她高声说:“人都死了,你还不放过她吗?!若不是你当初非要抢婚,郡主说不定现在还好端端的!根本不用去寺庙里散心。”
宜春也不想活了。
说出这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
裴闻对她的丫鬟,没什么耐心,“她喜欢你,我不杀你,不然她回来了要怪我。”
宜春觉得裴闻就是疯了。
彻底疯了才不愿意接受现实。
裴闻冷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