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盯着他腰间那把长剑。
一旁的管家抬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哆哆嗦嗦将裴闻先前吩咐下来的话一字不落说给了她听:“大人说您若是还要寻死觅活,用剑实在不是好法子,您没力气,顶多伤了嗓子,再差不过说不了话。”
“大人特意您备了……”管家有些说不下去。
“备了什么?”她问。
管家看了眼刚才端进来的锦盒。
姜云岁才看清楚锦盒里装了什么,她拿起小瓷瓶看了看,鸠毒、砒/霜,旁边还有一条白绫、和一把匕首。
姜云岁被气得喉间溢血,她捂着胸口又咳了起来。
管家给身后的小丫鬟使眼色,让她们赶紧将这些东西都收了回去,他低声说尽了好话:“郡主,您就莫要再和大人对着干了。”
裴都督显然吃软不吃硬。
姜云岁扶着床柱,面色苍白如纸,只唇瓣唯余一丝血色,她闭上眼,有气无力:“好。”
裴闻知道她不是真的想要去死,她也不敢主动断送自己的性命。
郡王府上上下下的命,都捏在裴闻手里,她不能不听话。
姜云岁心想就再忍忍吧。
总归不剩下几天了。
——
京城的寒冬,一日比一日要冷。
窗外透进屋子里的日光,争先恐后。
姜云岁这日终于又能起得来床,她叫人扶着坐在窗边晒了晒太阳,前几天刚下过雪,红墙碧瓦上映着一片雪白,景致颇雅。
她的气色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身边伺候的人心里来不及高兴。
姜云岁忽然开始不断的咳血,丫鬟被吓得脸色煞白,管家原以为是哪个糊涂混账的忘记将东西收回去了。
他急得上火,慌里慌张请来大夫。
“那些毒你们先前都收起来了没有!”
“收起来了,何况瓶子里装的都是假药,便是喝下去人也不会有事!”
“快些!郡主快不行了!快去请主子!”
惊慌失措的声音,逐渐远去。
姜云岁合眼之前,思绪不清。
今生已不必再见,若有来生,她也不愿再与他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