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盆好大的狗血!
夏柠这边暗自胄叹着,祈简却是一路沉默回到府上,云石跟在他身后不敢出声,临远正在院里跟从人交待事情,见祈简这副模样进来,云石也一副缩着的姿态,便打发了人,走过去小心凑在云石旁边问他:“这是怎么了?刚才出府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云石看着临远一脸好奇的神色,不由瞪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两人就在琴室说了会儿话,下来就吊着脸了!”
临远摸摸下巴,眼睛转了转,猜测道:“该不是被昭宁公主气的吧?昭宁公主该不会是不要咱们公子了?还是又扇了公子巴掌?”
云石在他腿上轻踹一脚:“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临远往旁边一躲,两人倒轻松玩闹起来,这时,祈简却突然出声唤他们进去,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收了笑脸,一本正经地走进去。
“公子?”
屋里,祈简将藏在角落的木盒拿出来,从中取出一卷已经泛黄的羊皮纸,将羊皮纸打开,赫然就是那副画着云姬画像的纸卷。
公子这是思念云夫人了?临远和云石心中猜度着,一言不发盯着祈简。
祈简却是仔仔细细将那画像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终于侧过身看着临远和云石,对他们道:“你们都见过赵王七公子梁跃的,说说看,他真的和我长得很像?”
云石和临远不知道祈简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既然公子问了,他们就不能不答,云石先道:“公子,七公子的相貌五官跟您确实颇有些神似,尤其是那猛地一眼,不知道的,还当你们是亲兄弟呢,不然七公子也不能这么喜欢您啊。”
临远也答他:“公子,这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好些见过您和七公子的人都说您两位长得像呢。”
虽祈简并未太留意梁跃的长相,也从不觉得他和自己长得很像,但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了,那此事确实无可辩驳,于是他暗自记下这点,又问临远:“陈夫人是什么时候入的赵宫?”
临远管着祈简府上信息搜集流通归档的相关事宜,这事问他正好合适。
“回公子,陈夫人大约是八年多前入的赵宫,这事时间门久远,但按着七公子的年纪推算,陈夫人当年入宫不久就怀了身孕,应就是在八年多前。”
八年前,八年前,祈简心里暗自咀嚼这个时间门点,八年多前,正是他母妃逝世的那一年,他记得很清楚,母妃是在月的时候没了的,母妃下葬之后,他四月就跟着老师离开了越国,五月到了赵国,而陈夫人,按照这个时间门推算,恰恰是在他来到赵国之前的一个月进的赵宫,从时间门上来讲,这是完全说得通的。
“陈夫人的身世出身之前打探过吗?”祁简又问临远。
临远点头,陈夫人家世不显,只是一小户人家的侄女,走了路子才被送进了赵宫,谁知道后来她竟能独占赵王宠爱,成为赵王宫中尊贵至极的宠妃呢,只是她的命好,她家里人的命就不怎么好了,竟是在一次来茗城觐见的途中被山匪截杀,一家子人愣是没活下来一个。
祈简要是之前听到临远说了这些,充其量在心中叹一声真是不幸,女儿得宠了,家里人却没留下一个活口,但从夏柠那里得知一些消息后,再听临远说这些,他心里的别扭和怀疑就陡然出现了。
怎么可能就那么巧,陈夫人的亲人竟是一次死了个精光,连一个说得上的正经亲人都没有,这不像是山匪截杀,倒是像有人在给她清除后患。
“哦,对了公子,司空赵措的夫人范云宜和陈夫人有些姻亲关系,听说是陈夫人的表姐,许是家里就剩下一个血缘还算亲近的表姐,陈夫人当年将丧夫的范云宜说给了同样丧妻的赵措,听说陈夫人对她这位表姐极好,每回范云宜进宫,出宫时总是带着丰厚的赏赐。”
临远虽不知道自家公子怎么突然对赵王宠妃陈夫人感兴趣起来,但公子做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