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因为老头儿最近迷上了围棋,心情登时也有些复杂。
但是这些情绪都被唐墨山给压在了心底。
明面上,他还是笑着:“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其实我对围棋也并不精通,只是知道些皮毛而已,之所以选择这个题材来写作,也只是因为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些资料,感觉很有意思,所以就这么做了个实验。”
“真的?”严老头将信将疑,“说实话,你那本《棋王》我已经反复研究了不下二十遍,里头的每一次布局都非常精妙,而且还有那些俗语和典故,我一直以为都是你想出来的……”
“当然不是。”
提到书里的故事,唐墨山的态度更加柔和了些。
他看得出来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因为严老头那双眼里简直在放光,不管原主之前跟严知越到底有什么纠葛,但那些事跟严老头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他倒是不介意多说一些。
于是这么一说,就说了好几个小时。
严老头居然还把他按照书里描写定制出的棋盘都给带了过来!
四四方方的棋盘之上纵横交错,横竖各19条线将整个棋盘分做了361个交叉点,圆润的黑白棋子摸起来手感也非同寻常,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用的好材料。
唐墨山捏着那光滑的棋子,忽然也来了兴致,便依着严老头的意,跟他杀了几局。
在书里,围棋之所以能够和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合在一起,其实就是因为这两者玩的都是策略。
围魏救赵、釜底抽薪等计谋放到棋盘上也是一样的。
棋盘上无形的刀光剑影可以被运用到战争中,也可以被运用到任何一个需要用‘计’的地方。
这就是博弈。
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细说起来格外精彩。
严知越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安静看着那两个人一边对弈、一边交流。
严老头虽说对围棋报有极大的兴趣,但他对这东西的认知到底都是从书里看来的,再加上那本书还不是棋谱而是小说,所以撑不了一会儿就要输也很正常。
不过,唐墨山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在旁边为他做解释。
虽然嘴上说着略懂皮毛,但那是在看了十几年高手竞赛之下的‘略懂’。
对付一个规则都不懂的新手,几乎没什么难度。
因此,严老头一边输棋一边被指点,兴致越来越高涨,玩明白了规则之后,心里更是满满的成就感!
严知越就这么看着,忽然一个恍神,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看谁了。
他确实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联姻对象到底是什么人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对方身带残疾,长得也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多年前的订婚宴上,他匆匆一撇,只看到一抹鲜艳的红。
但他并没有在意。
对方是美是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有婚约在身,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他要的只是暂时的利益绑定,无利可图之时,这场婚约谁都不会再提起。
可是现在,严知越忽然有了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面前的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种格外复杂的美,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修长的手指捏着色泽通透的棋子,眼眸中藏着令人看不透的暗光。
他的气质很沉静,仿佛早已看透了世间万物。
但艳丽的发色又为那份沉静增添了几分张扬。
他就像是一个矛盾体。
不自觉的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严知越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看透眼前这人的真实想法。
他就像是一段等待着被人解开的谜题,解不开,便更加引人注意。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知越?”
“……嗯?”
严知越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