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这样大,还怕么?”
怕么?
厉玄琰没有吭声,可是眼底的漩涡却愈发猛烈。
“……真的么?!京城里都开始死人了?!”
屋外忽然传来嘈杂的议论声。
顾青萝听不真切,只听到“死人”二字,心里就揪紧了,生怕是苏沫或者太后出了事。
“皇上,你放开我,我去外面看看出了什么事儿。”顾青萝拍了拍她腰间厉玄琰的大手。
厉玄琰不愿意放开。
顾青萝又说了几次,厉玄琰才放开了她的腰,却又抓住了她的手。
二人走到屋外,几个宫女正坐在游廊下议论着什么,瞧着神色十分紧张。
“怎么了?一个个不做事,都跑到这儿来闲聊了?”厉玄琰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当然不悦了,被她们这几个宫女打搅了他和她,他会高兴才怪了!
宫女们见到是皇上皇后,赶忙就跪在地上,“皇上吉祥、皇后吉祥。奴婢们知错了。”
顾青萝只在意她们刚才说的什么死人了,“你们在说什么?”
“一五一十地都说清楚了。”厉玄琰声音冰凉。
宫女们被他这么一斥,跟吐豆子似的,嘎嘣脆地就将她们讨论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是昨个夜里,有一男一女死在了京城的东市街。
知道不是苏沫和太后出了事,顾青萝放心不少,“死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也值得你们紧张成这样?”
“不是的娘娘!”一个年纪较轻的宫女嘴唇都是白的。
“那对男女死相非常惨烈,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身上全是伤痕,而且,那些伤痕像是被恶狗活活撕咬掉的一般,根本就无法辨别到底死的人是谁。”
“对对对,”另一个宫女附和着说,“而且,我听宫外的人传,那两
个人应该是昨天晚上才遇害的,可是东市街管事有命令,不许任何人养狗。东市街的那些商人也说,昨天晚上他们没有听到一声犬吠。”
顾青萝一听,心里就觉得很奇怪了。
正如她所说,死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寻仇、觅死,甚至喝高了心里忽然愤恨失手杀人,这些事在京城东市街这种人员流动复杂的地方很常见。
但她却从未听说过,谁是像她们所说的这样是被恶狗给咬死的。
而且,到底是不是狗咬死的还未可知。
“便是脸也辨认不出来了么?”顾青萝问。
宫女点点头,“别说是脸了,若不是仵作去鉴定,他们连是男是女都瞧不出来,都被啃得快见到白骨了!”
顾青萝转过头,眼神就正好和厉玄琰对上。
他也意识到这事情决不简单。
果然,他几日不上朝,各方势力就都坐不住了。
看来他也是时候提醒舒裕隆该“病好了”。
“朕回建章宫一趟。”厉玄琰捏了捏顾青萝的手,就要走。
顾青萝朝着他点点头,目光紧紧地跟着他。
厉玄琰见到了,没有说话,只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感觉到手心里她温软的触感久久萦绕,厉玄琰的嘴角带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身影就消失了。
一个小宫女瞥了一眼离开的厉玄琰,心中有话不敢说。
她们都觉得是皇上一直不上朝,京城才会出现这样的惨事。
但细细一想,又是舒大人一直不肯病好,故意拖。
皇上气不过才会这样。
说到底,还是舒大人做得不对。
听宫里其他人说,他们这些天都变着法儿地克扣舒妃娘娘的用度。
他们虽比不上朝中大臣能看清局势,但他们也知道,到底是谁才真正让天下人心不安。
他们没能耐叫舒大人上朝,但
也能在细小处刁难舒妃。
谁让她是舒大人的女儿呢!
“